她说:“再?买,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谢昭宁打马就走,约定好送入京城,到时候就有人收粮,付下另外一半的钱。
“你买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我要成亲了,摆流水席,搭棚请京城内的百姓吃饭。”
浮清冷静地问:“我不信您这么大方。”
谁不知?道她谢昭宁是出名的铁公鸡。
“既然你要请,怎么不在?京城里买呢。”
“京城里太贵了。这里便?宜。”
浮清可不好糊弄,她笑笑:“运费不要钱吗?船运不收钱吗?”
折算起?来,比京城里也不便?宜呀,说不定还要贵一些。
谢昭宁不听她的话,但她心里没有底,握住缰绳的手微微发抖,可买都?买了,路走了第一步,就得继续走下去。
往京城方向走,她入城又买了些,没钱拿玉佩去抵。
回到京城,已是三日后,紧赶慢赶,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
看着?喧嚣奢靡的京城,谢昭的宁渐渐平静,面上有了笑影,她累得够呛,吩咐浮清:“你与?前辈们说一声,收下粮食,玉佩抵抗的那船粮食不必动,其?余的想?办法藏起?来,放在?新宅附近。”
浮清心中有万般疑惑,可还是照办了。她是习武之人,体力比谢昭宁好,再?折腾一日也不在?话下。
谢昭宁来回跑了六七日,累了才眯会儿,此刻已到极限,脚迈过门槛,人就倒下去了。
蓝颜吓得要喊娘,匆匆将人扶了进去,找大夫看脉。
谢相?本来就在?家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走了出来,见?到蓝颜背上的人后,面色骤然变了。
她上前摸摸鼻息,又摸摸额头,不发热,松了口气,道:“累的,放床上。”
出门一趟,将自己折腾成鬼样子,谢蕴很不满,但人家睡着?了,骂又听不见?。
蓝颜将人放在?床上,谢蕴蹙眉,身上太脏了,像是从灰尘里打滚来的一样,还有,衣裳有些熟悉……
她六七日没换衣裳了?
谢蕴更加不满。
脏死了。
谢蕴耐着?性子说:“去打些水来。”
先?洗一洗。她不断安慰自己,洗一洗就好,洗一洗就还能?要。洗干净了,还是白白净净的女孩子。
谢蕴上前给谢昭宁脱了满是灰尘的外袍,“丢了,一把火烧了。”
指不定出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以确定一点,就是没去勾搭人。若不然不会六七日不换衣裳。
谢蕴自顾自想?着?,拧干了热帕子,看着?脏兮兮的少女,先?擦脸,脸干净了,看着?也舒服。
谢昭宁累得不轻,由着?她折腾,动都?没动一下。
帕子仔细地擦干净,一点一点地去擦,渐渐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谢蕴又很满意了,揉揉她的小脸,想?笑又笑不出来了,瘦了。下巴都?没肉了。
谢蕴又不满了。
婢女换了一盆干净的水,谢蕴看着?她的头发,忍不住说道:“给她洗洗头,擦干净了好睡觉。”
婢女们上前帮忙,费劲洗了头,擦干了。
谢蕴继续给她擦,擦完了脖子,她扭头看着?婢女,道:“都?出去,有事?喊你们。”
人还是没醒。
“你这是多累,将你一刀砍了,都?不知?道。”谢蕴自叹一句,掀开?被子,解开?领口,她望着?白净的肌肤,玩笑道:“终于看到不用擦就干净的一块地了。”
“谢昭宁,你起?来洗澡吧,你这还是脏,擦不干净了。”
谢蕴有洁癖,谢昭宁这么脏,实在?是受不了。她不擦了,将帕子丢了,对外吩咐一句:“去搬个浴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