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浮安这次大胆地抬起了头,防止帝尊怒火攻心,冲到梁都把人家三品大员给砍了。
燕归瞥他一眼:“你抖什么?”
聂浮安:“……”
阎王爷在唱曲,黑白无常在伴舞,无数小鬼在敲锣打鼓,就问现在谁能不抖?
燕归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话:“寒门首领,胆识过人,多半会被世家碾成齑粉吧?”
于是聂浮安看见了一身官袍的谢惊云化成一堆灰,瞬间飘散在风里:“……”
评价完了,燕归又躺回帝座里,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说:
“配不上的配不上,短命的短命,大梁青年才俊算是后继无人了,真扫兴。”
聂浮安:“……”
不管配上配不上,只要帝尊知道了,他都短命,断子绝孙,祖坟连根挖起的那种。
燕归看着桌上精巧的花神灯,又说话了:
“阿月是本尊看着长大的,如今她也要成年了,身边没有贴心伺候的人,确实是个大问题,浮安——”
聂浮安顿时觉得乌云盖顶,命不久矣:“……帝,帝尊吩咐。”
“你觉得明德女帝立谁为皇夫,纳谁为侍君最合适?”
聂浮安:“……”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送命题走来了!
这么多年相识一场,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光逮着我一个往死里下黑手合适吗?
你不就想娶人家,你倒是去啊,天天在极北陆阴阳怪气,帝后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然而,聂浮安是死都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的:
“明德女帝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凤凰女,凡夫俗子自然是配不上的,臣认识的人不多——”
他观察了一下阴阳怪气本怪的反应,继续说道:“除了帝尊,臣觉得无人配得上女帝了。”
“哦?”
燕归支着下颌瞧他:“你是说让本尊给阿月做皇夫?”
聂浮安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那极北陆的百姓怎么办呢?朝政又如何处理,这天下,本尊便不要了吗?”
聂浮安:“……”
你不就等着这一天吗?
极北陆,朝政,天下?爱谁谁,那么大一个皇夫在前,要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