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容连忙把她扔地上,看着她一溜烟跑掉的小身影:
“人家好歹出生入死一整天了,没有一屋子小裙子,半屋子总行了吧?十条,八条,再少就过分了啊!”
糖糖回过头,对他吐舌头:“一条都没有,略——”
她一溜烟跑到了侧殿,用雪海容交给她的术法,把找回来的神识还到那些官员身上,再交代御医和潜龙卫看好这里。
然后她才回了议事殿。
天已经亮了,议事殿静悄悄的,推开门的一瞬间,里面的黑夜才像被重新打破。
御座的台阶下还亮着一支残烛。
唐必伏在书案上已经睡过去了,手底下还压着厚厚一摞纸。
糖糖悄悄地走过去,扭着身子看了看,是朝中的一些官员的履历和最近半年的日常。
其中不少和美仙密信上的名字是一样的。
唐必师兄这是把朝堂上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找出来了?怎么做到的?
她又悄悄地掀开其他的纸,想要仔细地看看,没想到把唐必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唐必皱着眉头,略显严肃地捂住眼睛:“几时了,怎么不叫醒我,倒杯茶来。”
糖糖眨眨眼睛,一路小跑着找到一个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又一路小跑着回来。
唐必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在何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开始挑剔:
“茶水这么温,无益于养性;还有这茶是皇太女殿下才能用的‘金枫玉露’,你怎么敢……”
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殿下,臣,臣……”
“你怎么啦?”
糖糖抽出他写的东西:“就让我给你倒杯水,不过你不太喜欢这个水温,你平时都喝冷茶嘛,唐必师兄。”
唐必吓得赶紧跪下了:“臣该死,臣有家训,不可养尊处优,不可过于饱暖,所以……”
糖糖把他拉起来:“别紧张别紧张,就为了一杯茶死,也太亏了,你写的是什么?”
“半年到三个月前,见过殿下或者在街头偶遇殿下的朝臣,他们跟殿下说了什么话,之前或者之后去了哪些地方。”
唐必指着第一张纸上的一个人:“比如这位员外郎,他叫不紧张……”
议事殿里陷入短暂的尴尬后,唐必清了清嗓子继续:
“……四个月前,他离开御书房后和友人小聚,泄露了殿下的一道政令,唐必的一个同窗也在场,事后和唐必提起过。”
“纸上记录的都是类似情况,唐必想把它们都列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的人,臣知道这个办法笨……”
唐必显得很不好意思:
“但殿**边危机四伏,臣担心殿下的安危,哪怕只有一线抓住细作的可能,臣也不觉得自己无用。”
糖糖把这些纸抱在怀里,笑得眉眼弯弯:
“唐必师兄是最厉害的师兄啊,朝中谁不称赞你呢,记性像你一样强大的,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这就把他们的疑点整理出来,然后传信给太子哥哥,让他抓住奸细,这样唐必师兄就是最大的功臣哦。”
唐必红着脸摇头:“这些虚名我不在乎,只愿殿下能一生骄傲,永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