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把大雁往空中一丢就行的,中间啰里吧嗦的好多规矩,磨得她没半点脾气。
而且,大雁这东西颇重,一只便有十多斤,韦小叶抱着一只听媒人在旁说话,哪里清闲得了?
韦小叶听那媒人所说,大雁南北迁徙,顺乎阴阳。又因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合乎义礼。
所以,用大雁为礼,象征阴阳和顺,也提醒新人要忠贞专一。
韦小叶在屋中栽歪着歇息,程氏见怪不怪,有些唏嘘道:“果然是侯府高门,行事礼仪周全,言语上也客气。大妮儿,你今后可是有福了。”
韦小叶有气无力的瞥了眼程氏,“娘,早知道这么多规矩,我就不嫁人了。这才行问名之礼,后面还有四礼呢,得浪费多少时日?”
程氏听得直乐,“你这叫生在福中不知福。在京城能和咱乡下比吗?陆家礼数越周全,代表对你越重视嘛!”
韦二婶如今身子好多了,今日参加了问名礼也是有些感慨,“小叶啊,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旁的,毕竟你们大婚之后,是分家别居,已经少了很多麻烦。”
韦小叶闻言点头,这一点也是她最感激陆瑾瑜的地方。要是让她在武安侯府生活,哪怕陆瑾瑜官当得再大,毕竟还有孝字当头辖制。
仅陆家三房,便有二、三十个主人。还有数十户亲族也同住府中。家中仆人近千名,有不少还是世代老仆,那地位并不比陆家主人低多少。
人多事就多,保不齐有各种窝心事烦到她。
陆瑾瑜另起了冠军侯府,还是皇帝亲赐,韦小叶大婚后,两口子便常驻这边,每过半月前去武安侯府请安就行。这就省了太多大大小小的麻烦。
程氏思忖了片刻道:“本来我见府中有上百家人,觉得已经够多。今日见陆老侯爷的排场,才知道家里人手少了。要不要再买些家人?”
韦小叶想了想点头称是,“娘说的不错。过两日我去人市上挑几房家人来,这么大的府邸,从人少了,是看着不象。”
“虽然韦家世代农耕为生,但既然已经过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能完全按老习惯行事。人嘛,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该有的排场也要过得去才行。”
程氏早有所感,听得不住点头。韦家人实际都是“土包子”,经过两年好生活,虽然有所提升,但当初的农家本色仍在。
来了京城,不说去高调行事,但也不能太给陆瑾瑜丢脸面,怎么说他也是当朝冠军侯。
他这个地位的公侯,别人家都仆僮数千,甚至数万。自家只有百来人,还是武安侯府拔过来的,实在是太过寒酸了点。
她们娘仨儿在屋内闲话,
韦老头和韦二叔老哥俩,也在书房中聊了起来。
韦老头今日实际有些沉默,脸上都笑酸,却没敢多说话,生怕哪句说错了,给自家女儿丢面子。
“老二,哎,今儿这阵仗,着实惊到我了。原来这些大富大贵之家,动动身子,就有这么多仆从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