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工臣看她一眼,唇角勾了勾,没说话。
沈乐呦陪爹娘吃了晚饭,就回了自已的长乐阁。
长乐阁是爹娘为了她特意建的院子,上下两层,下面是正厅、暖阁和她的花房;上面则是她的卧房和书房。
她的卧房很大,中间用一道二十开的屏风隔开,脚下的每一块都铺着上面的暖木地板,不管是春夏秋冬,脚踩在上面都感觉不到凉。
卧房布置得慵懒而不失精致,临窗的位置是一张半圆形的贵妃榻,正值夏日,上面铺着软软的凉席,一旁放着好几个软枕,榻上有一张小几,小几上放着茶具和她看了一半的话本子。
贵妃榻一旁是一张高几,高几上放着绿宝瓶,宝瓶中插着两株粉嫩的荷花,荷花半开,是今日一早珍珠从府上荷花池摘来的,荷花半开,别有韵味。
哦对了,珍珠是她身边的暗卫,说是婢女,其实两人关系更盛似姐妹。
她父亲是父亲身边的暗卫头头北斗,其娘亲是母亲身边的暗卫天元。
两人生了一个女儿,明知还是母亲亲自给取的,叫珍珠。
珍珠长得圆润可爱,就像她的娘亲。
沈乐呦和珍珠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可更像亲姐妹。
珍珠有一双巧手,用别人送的贝壳给沈乐呦穿了一串珠帘,挂在屋子里,有风出来,叮叮当当,十分悦耳。
内室是她睡觉的地方,一张宽大的拔步床,床幔是她最喜欢的碧水绿,正是夏天,绿色凉爽心静。
一旁是梳妆台,梳妆台是父亲请了巧匠亲手打造,占了一整面墙,上面摆放着她各种妆匣子,琳琅满目,金银玉器,多不胜数。
一旁花架上是一盆开得正好的栀子。
栀子花香扑鼻,让人喜欢。
沈乐呦一进屋,脱掉鞋子,就往贵妃榻上一躺。
珍珠跟着走进来,麻利地吩咐下人去拿早已冰镇好的荔枝酥酪。
待沈乐呦正吃着的时候,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过来:“潘公子让人送过来的。”
沈乐呦看了一眼:“放那儿吧。”
珍珠将信放在一旁,一边收拾着她随手放在一旁的话本子一边问:“娘子对潘公子当真有意思?”
“没意思!”沈乐呦舀了一口酥酪放嘴里,冰凉甜蜜,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奴婢觉得,您若是不喜欢,还是不要再回潘公子的信了。”
“你以为我想吗?”沈乐呦突然没了胃口,她将酥酪放下来,伸手拿过那封信粗略地看了一眼,意兴阑珊。
“我只是有些生气而已。”她将信重新放进信封,微微嘟着小嘴。
和她一起长大的珍珠,如何不知她内心的想法?
便问:“娘子可是生宋公子的气了?”
“除了他还有谁。”沈乐呦气闷出声,“珍珠,我明知道他不喜欢我,可还是傻乎乎地故意做给他看。”
珍珠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您这般好,他不喜欢您,那是他没福气。”
沈乐呦不说话。
珍珠轻声哄着她:“您别难过,京城好郎君多得是,老爷和夫人总会给娘子安排一门最好的亲事。”
毕竟还小,伤心难过也不过是一刹那。
“嗯,你说得对,我让母亲给我找个顶顶好的夫君,比宋亦安好百倍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