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这就给老头去信,叫他明日进宫一趟。”
陆则看着他脖子上的浪荡痕迹,蹙眉道:“你这是纳妾了?”
庄生偏头笑,“没。”
他是想纳妾,奈何有人不给他纳。
及此,庄生又抬手摸了一下脖子,眼前又闪过那双媚色天成的眼睛。
也许吧,有些人,天生就是野性难驯。
陆则看着他悲喜交加的表情无语凝噎,只当这是风月里的风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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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香炉烟雾缭绕。
秦婈坐在殿内托腮沉,目光聚合,回想萧聿那双迷惑人心的眼睛,倏然一笑。
昨夜是一场梦,六年前,又何尝不是大梦一场。
不得不说,萧聿是个极其重诺之人,在那之后,他确实对她甚好,换句话说,是他对晋王妃甚好。
那时年少,她还不知世上有一种人,可以感情收放自如。
他迫切的需你,便能迫切地燃烧爱意。
让你误以为,情人眼里是你,心里便是你。
可天生逐鹿的人,怎会去纠缠情爱。
她记得,萧聿就是用这场卖官贪污案,狠狠折了燕王的左膀右臂,案子在大理寺复审,苏淮安竭力相助,朝堂风起云涌。
当是应了苏淮安那句——倘若他待你好,我苏景明自愿效忠于他。
秦婈笑笑。
罢了,没什么好想的。
他是君,苏家是臣,衷心则是本分。
或许这便是重活一次的好处,她此刻回头去看曾经,那些令她心酸苦涩的一切,都仿佛没了感觉。
眼下她最紧的,还是把韫儿争到手。
太妃走了这些天,那人却始终没松口,这令她在不安。毕竟婕妤这个身份,在是太低了。
朝臣吵着立后,他会立谁她不知道,总归不会是自己。
秦家没有功勋,她又没能替皇家诞下子嗣,从六品美人提为四品婕妤,宫中已颇有微词。
且不说坤宁宫会有一位皇后,慈宁宫当下可是还有一位太后呢。
若是她猜的没错,这后宫里,想必都在琢磨此事,有些说不定都跑去慈宁宫“请安”了。
她没有同太后谈条件的资格,只能站在皇帝身后等,慈宁宫她去不得。
薛妃看着手上的消息,嗤声道:“以为生了同一张脸,就是同一种命了?生母早逝,父亲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史令,兄长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贾,参了武举又如何,以为能出头?薛家一句话,便能让他在兵部丢了命。”
清月替薛妃揉了揉肩膀,“娘娘别急,依奴婢拙见,陛下未必会大皇子交给秦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