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我在淮扬菜馆请朋友们吃饭。
雅间,大圆餐桌和所有的椅子,都是大红酸枝木。
满桌子好菜——
芙蓉鱼片、双皮刀鱼、芙蓉海底松、干炸一枝春、江南八碟、文思豆腐……
酒是白兰地马爹利XO。
碰杯后,韩莉抿了酒,啧啧道:“枫叶大酒店的赌场,太有感觉了,第一次来,我就喜欢这里了。”
看着这个风韵的女人,我苦笑着:“韩姐,我刚才训斥了你几分钟,举出来的例子和说出来的道理都不如放屁……”
曹桂霞忽然插嘴:“巨浪,你也知道自己那些话不如放屁?韩姐那是什么人,见过大风大浪,用你一个后生给她讲道理?”
我的面子有点过不去,可一时之间偏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韩莉微笑着:“虽然我见过的场面不比巨浪少,但我还是喜欢听他讲道理。”
曹桂霞哼声道:“因为他帅,让你很有感觉?”
韩莉很坦诚:“你这么说,应该是对的。至今,我也就对两个男人有过真正的感觉,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正在请客。”
死了的那个,肯定就是她老公林山岳。
正在请客的那个,就是我。
曹桂霞莞尔,不说什么了。
我则是朝着林凡看过去,愠声道:“林少,你的父亲就是因为赌,没了,你的母亲老毛病又犯了,你也笑得出来?”
“巨浪,我……”
林凡很惧怕我,就算心里想到了什么,也不一定敢说出来。
我夹了双皮刀鱼,慢慢品尝,愠声道:“赌场犹如一把刀,你们都是待宰的鱼,手里的钱,输掉以后就不是自己的了。
那么多钱,什么都没买,怎么就忽然没了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原来自己是赌狗。”
韩莉、白秋生、林凡都在吃菜,也不说什么。
董芙蓉有点不高兴,手里拿着筷子,一双大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都担心,胖荷花会把筷子当成匕首,忽然刺过来。
董芙蓉轻淡说着:“巨浪,你干脆把赌场改成戒赌中心算了,你这二老板的名字,可以排在心灵导师第一位。”
“芙蓉姐,你别怪我,我也不是对谁都会这么说。但是,韩莉和白秋生,不但是朋友,还是我旗下餐饮产业的管理者。”
“好吧,我不想搭理你,你这个人,有时候很滑溜,有时候一点都不好玩,浑身都是刺。”董芙蓉冷声说着。
在我的印象里,马九妹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韩莉笑看着我:“在赌场里,林凡和白秋生都是乱玩,没打算赢钱,只是想给赌场贡献营收。
我呢,那是真想赢,可惜的是,手气不怎么好,又输了。
当时,我看到一个油腻的老男人,他像是这白兰地酒杯,个子矮,肚子大,嘴巴小,可是,他的手气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