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庞辰特意起了个大早,比那今日负责打扫的药童还要早上三刻,帮那药童将院落收拾了个干净。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眼下这数九寒天的日子,大清早起来收拾院落可是件苦差事。
他替那药童遭了这份苦,人家自然会承他这份情,帮他熬药。
熬药的事情准备完了,接下来便是药方。
太医院的药方不是大路货,因人而异,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伤根本、修养的快,而且级别越高的医师开出的药方就越好。
他要是找那寻常医师,这风寒没个三、五日休息不过来。
但恰逢犬圣莅临,从今日之后他需要去犬圣府连续守夜七日,为了防止因为仪态有失而惹祸上身,所以他便打算搏上一搏。
若今日运气好,能撞见一位主簿,说不准就能开下些上好汤药,一日之内便将他的风寒治好。
他刚刚开口的说法之中也有些讲究,称的是御医,是一个很笼统的称呼。
既可以代表太医之下的职阶,又可以代表整体太医院的医师,这就好像管副处叫处长一样,都是些个明里暗里捧人的说辞。
却不曾想,当他推门而入,太师椅上坐着的居然是一位妙龄少女,此刻正毫无仪态的书写着什么。
嗯,还开口骂他阳痿。
那女孩倒是生的俏丽,但庞辰却也不敢多看,匆匆一瞥之后便赶忙低下了头。
毕竟在皇宫里讨生活,最重要的就是有‘眼力见’。
该你知道的你就知道,不该你知道的,见到了也是看不到,不然。。。动辄便有杀身之祸。
能如此放肆地横在太师椅上玩闹,这少女的身份绝不简单,至于可能是什么身份。。。庞辰想都不敢想。
对于沈墨迟骂他阳痿的说法,庞辰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全程没有开口,甚至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行礼,同时倒退着向后方走去。
这是在向沈墨迟表明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没听到,如果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就当他从没来过。
见庞晨一言不发的向后退去,在书本上写写画画的沈墨迟愣了一下。
紧接着将毛笔随手扔在身旁那厚厚的一沓宣纸之上,浓厚的墨汁几乎是一瞬间便塌透了数张价值不菲的纸页。
而自始至终,对于沈墨迟的动作,庞辰都没有丝毫反应,仍旧毕恭毕敬的向着后方退去。
就当庞辰后脚跟磕碰到门槛的一瞬,沈墨迟突然开口。
“你是太监?”
庞辰一愣,没有抬头,停下脚步弓下身子,对着沈墨迟微微欠身。
“回御医的话,正事。”
沈墨迟闻言顿时眉头一皱,还称她为御医,看来这小家伙戒心很重啊。
明明看到了自己是女儿身,也没有身着官袍,却仍旧称自己为御医,这是在。。。向自己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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