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子断然道:“不可能!想都别想!“
玩七道:“若是不走这一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北辰子,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是身不由己一直盯着不老的少年么?你难道就不想去做你想做的事情?”9
“不老的少年?”1竹婵婵闻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脸色微变,急忙抬头向青桐神树上的许应看去,心中喃喃道,“难道,那个神话是真的?”28
她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北辰子脸色阴晴不定,也在抬头望向许应,只见许应御剑气飞行,敲击青铜神树,锲而不舍。
玩七道:“现在,你不帮他解开封印,我们便都死在这里。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再也无法完成。你帮他解开封印,除掉天魔后,大不了再把他封印住便是。“
大蛇围绕北辰子缓缓游走,一直盯着他,声音时而从前传来,时而从后传来,忽左又忽右,循循善诱道:“只有这种办法,才能摆脱而今的死局。你也不想死到临头,还做个看管犯人的牢头吧?”
“临终前的那一刻,你回想你这辈子最精彩的事情,不会只是做个牢头吧?”5
大蛇围绕着北辰子越卷越高,声音也自缥缈起来,幽幽道,“说不定,说不定与天魔一战,会是你这辈子最精彩的一战。
说不定,帮阿应解封,会是你此生最神来的一笔。”19
“别说了!“
北辰子暴喝一声,面色阴沉,呵斥道,“小小蛇妖,居然也想蛊惑我?你当我三干多年的道行,三干年打磨的道心,是狗啃的不成?”
大蛇如遭棒喝,盘绕的身躯如水般坍塌下来,灰溜溜的游走。
北辰子威风凛凛,转过脸来,面色阴晴不定。
这时,竹婵婵颜声道:“天魔来了,就在附近!怎么办?”
北辰子脸色大变,从自己的希夷之域中取出一件黄袍,猛地一抖,黄袍飞起,如同被一个无形的人穿在身上,衣袍猎猎作响,破空而去。
北辰子送走黄袍,又取出一座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神龛,这老者取出一把桃木剑,登上祭坛。
那神龛上没有供奉任何神灵,而是供着一张纸符。
纸符上的文字是鸟篆虫文,是用金笔所写,比许应从前见过的任何鸟篆虫文都要复杂,带有天然的道韵。
纸符前点燃了手臂粗的一炷香,香气袅袅,笔直的奔向纸符,被纸符吸收。这炷香,一年半载都休想烧完!
北辰子登上祭坛,持剑作法,祭天敬地,口中念念有词。
而在此时,一个头戴戴胜羽毛冠,身披金缕羽衣的年轻男子登上这座桐柏山,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钟护住竹婵婵,向后退去,大声道:“阿应!快点下来!”
同一时间,玩七大声道:“北辰子,你还在等什么?出手!”
北辰子咬牙,手中桃木剑唰地一声刺出,将那炷手臂粗的香火火头斩断!
火头被他托在剑尖上,轻轻一震,顿时熄灭。
神龛上,香火断去,再无烟气飞向那张纸符。
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时,微风渐起,风势越来越大,呼啦啦作响,草木皆动,天空中顷刻间便乌云滚滚,不知从何而来。
天地变色,那大风吹得青桐神树也在风中飘摇!
“咔嚓!”
一道无比粗大的雷霆从天而降,很很劈在青桐神树上,将那株神树从中间劈开!
神树轰隆倒下,一个身影也在雷电中轰然落地,身形半曲半蹲,缓缓地拾起头来。那是许应,刚才的闪电像是变成了一道纹理,在他的眉心滋啦闪烁,跳跃不定。
他缓缓站起身来,天空中万里乌云,漩旋涡般疯狂旋转起来,而他就是那漩涡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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