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托尔金号的最下面的动力层传来爆炸的声音,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舰体晃动了一下,伴随着托索洛夫从炎国买的保温陶瓷水杯在晃动中落地打碎,如同警报的开关一般,刺耳的提醒声一瞬间笼罩了整个指挥室。
“警告!A4动力室发生爆炸,右侧4号引擎受损,预计将于1小时后停止运行。”
“警告!A3动力室发生爆炸,右侧3号引擎受损,预计将于1小时后停止运行。”
“警告!有未识别武装人员进入动力层,是否启动隔离程序?”
“警告!动力层发生源石粉尘泄露,正在启动应急预案……应急预案启动失败,原因:能源控制室无人授权。”
一连串的警告提示音让托索洛夫整个人都麻了,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而是抓起一旁满头大汗的副官领子,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游击队怎么可能会有足以炸穿外层钢铁的高爆源石装置?情报里怎么没有提到!还有,他们炸开地方怎么恰好就是动力层的内部通道?你是不是内鬼?!”
虽然爱国者从军多年,理论上应该对这种老式陆行战舰的内部结构有所了解,但托尔金号可是经过三四次返修整改过的功勋战舰,没有内鬼基本上不可能凭借记忆找到进来的路,肯定是有人出卖了情报给那帮感染者!
“不是我,舰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在战斗开始前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啊!而且游击队的情报都是上头发来的,当时我也提醒你了这些情报的时效性是三个月前……”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导致脸色变得通红的托索洛夫一把将无辜的副官丢在地上,双手撑住指挥台,在警报声围绕的环境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在第四轮警报响起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在军舰内部,除非从地里钻出来几个内卫,不然他们根本奈何不了爱国者和他手下的盾卫,更别提游击队的其他小队了。派遣在舰人员拿着武器冲上去也只是徒劳的消耗生命,这种小规模的战斗,正是游击队的强项。
“没救了,毁灭吧。”托索洛夫瘫坐在自己的指挥椅上,指挥室里的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只剩下警报声回响在这片沉默的环境中。
“舰长,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呲啦,呲啦。
爱国者在时不时闪现蓝白色的电弧走廊中谨慎小心的前进,温迪戈的那巨大的角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里成为了阻碍。
因为爆炸导致的结构坍塌让不少隐藏在天花板上的电线裸露出来,这些电线像蛇一样悬挂在空中,爱国者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这些电线,万一其中有什么关键的线路被挑断,可能会导致战舰的某些系统失效,从而让正在搬运物资的盾卫们被困在这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霜星和塔露拉带着雪怪们及时赶到,帮他从这一坨乱七八糟的线路中解脱出来,接着雪怪们去帮盾卫们搬运物资,他们三个眼下的最强战力则是直奔顶层的舰长室。
爱国者说过,他不会放过这些对无辜村民们下手的屠夫。
于是从一层的动力层走廊上就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一幕——冰与火在走廊内交织。
塔露拉的火焰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尤为好用,不管是那些负隅顽抗的乌萨斯士兵射出的弩箭,还是躲在走廊两侧房间内的术士们投射的法术炮弹,塔露拉只需要轻轻挥剑,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就能将面前的一切吞噬殆尽。
霜星则是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用源石技艺释放出刺骨的寒气,空气中的源石能量在她的力量下凝结成冰,覆盖了战舰内部走廊的金属表面,减缓了火势的蔓延。
以后说不定要在这里定居,不能全让塔露拉把它烧了。
爱国者站在两人的后面,他的身影在冰霜和热浪中显得格外高大,原本他还以为会是一场艰难的室内战,结果自家女儿和她带回来的这个感染者的法术为他直接开辟了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
“跟上。”
低沉的声音从爱国者的装甲下传来,卡特斯和德拉克确定了这一层已经没有任何抵抗力量之后,收起武器沉默地跟在这位感染者之盾的身侧。
‘友军’提供的情报被爱国者记在了脑子里,他如同这艘陆行舰的长官一般熟练的带着两女在复杂的回廊中穿行,路上一切抵抗人员要么被霜星冰封,要么被塔露拉用火焰吞噬,哪怕是持有带着源石技艺抗性的重型守卫也挡不住爱国者手中的长戟。
指挥室内乱成了一团,但并非是因为爱国者逼近这里,而是为了执行刚刚副官提到的那个玉石俱焚的计划。
“我们直接开启过载模式,让这艘战舰撞向乌尔山脉,然后让源石引擎过载爆炸!反正都是一死,这样我们还能拉上爱国者和他的盾卫陪葬!”
够疯狂,不过这的确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作为屠戮了周围和游击队有关的村子的罪魁祸首之一,托索洛夫可不像其他人一样,对于投降抱有什么幻想,要知道那可是爱国者,这片大地仅剩的最强温迪戈,传说这种生物还能依靠吞噬人类的血肉强化自身的力量,就这样落到他手里,变成一顿开胃大餐感觉都算是好的结果了。
所以他同意了副官的计划,激活了托尔金号的过载引擎模式,但是聚集能量还需要时间,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那就是拖延到引擎启动,然后和这些该死的感染者一起去见先皇!
但爱国者比他们想象的来的要快。
——咚,咚,咚,咚。
紧闭着的厚重金属大门外传来了敲击声,这肯定不会是自家士兵请求开门的友好问候,根据刚才的通道监控显示,最后一名盾卫倒在了冲向爱国者的路上,被他旁边的雪怪公主冻成了一座极具行为艺术的乌萨斯冰雕。
那有能力敲击这扇大门的就只有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