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三集团军的侦察小队赶到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一片寂静笼罩着这片曾经充满苦难与哀嚎的土地,只有风声在空旷的建筑间穿梭,带着一丝凄凉。
中央广场上,那一团由源石长矛组成的黑色荆棘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它们像是从大地中生长出来的暗夜之花,带着尖锐和危险,每一根长矛深深的嵌入大地——至少这些士兵做不到把它们从同胞身上拔出来。
寒风呼啸而过,扬起冻土上的冰渣,随后又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类似积雪物质。然而,奥列格中校的心情比乌萨斯最寒冷的冬天还要沉重。哪怕他身穿精致的兽皮大衣,头戴皮质帽子,手上戴着皮质手套,脚踏保暖长靴,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仍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在一群荷枪实弹、神情紧张的警戒士兵的围绕下,奥列格中校缓缓地走进了这座最后向他发出求援信息的矿场。
一进入矿场,奥列格中校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团象征着死亡的黑色荆棘丛上,仿佛这样能彻底把它摧毁。在他周围,士兵们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一个个都神情肃穆,不敢有丝毫懈怠。
“彻底搜查这里。”
士兵们按照奥列格中校的指示,迅速散开至这个矿场的各个角落,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每一个可能隐藏信息的地方。
奥列格中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团黑色荆棘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失踪的感染者的身影。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这帮渣滓,竟敢虐杀帝国的军人!”
整个矿场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除了风声和脚步声,没有其他声音。
奥列格站在原地,双手交叉放在背后,目光转向不远处。
原本作用于处死感染者的绞刑架上,被削去四肢的乌萨斯贵族带着死不瞑目的表情孤独地在空中摇摆,旁边还有一个被砍的不成人样的尸体,他的肩章证明了他的身份,是一名乌萨斯集团军的上尉。
被挂在绞刑架上的贵族尸体在风中轻轻晃动,成为了这场反抗的永久见证。
这是一个信号,感染者留给乌萨斯的信号。
“这帮人到底怎么了?”奥列格看到这一幕首先产生的是这种疑惑。
他很熟悉这里,也很熟悉这里的感染者,因为这座矿场的主人一直和他手下的一支纠察队进行交易,用钱买走那些被抓的感染者,带到这座矿场参与劳动,在那之后,纠察队队长会把三分之二的钱上交给他。
这是他的穿着为什么这么华贵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这种灰色交易,奥列格得知了,自己手下的这支纠察队往往会选择那些格外温顺的感染者村落——即使看到同伴被杀也不会有丝毫反应,甚至在看到纠察队抓走感染者的时候还会庆幸不已的那种村庄。
这些人为什么会反抗?
这不对劲。
如今,自己的上司贝加尔大公正在面临新贵族的侵蚀和针对,内部却又出现了敢于反抗的感染者,相比于自己的财神爷被不知名的人干掉,这种内忧外患的消息显然对奥列格这样的中层军官来说更为沉重。
再加上,手下发回的最后信息中,提到了有掌握着天灾能力的人袭击了矿场……
奥列格能感觉到,有人在刻意搅乱这片区域的复杂局势。
“安托万,给我联系上级指挥所,把这里的情报汇报上去!”
奥列格感觉到今晚的风似乎格外的大,尽管如此,仍然吹不走这座矿场里浓郁的血腥味。
在矿场西北方向的冰原上,一片寂静被打破。一束耀眼的亮光突然从远处的山丘后面射出,照亮了周围的冰原。这束亮光是如此强烈和穿透力十足,仿佛能够穿越一切障碍。
与此同时,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响起,那是源石引擎发出的声音。
这道光芒和引擎声引起了附近野兽们的警觉。它们原本在这片冰原上安静地休息,但此刻却被这个不寻常的动静所惊动。
一些小型动物纷纷躲藏起来,躲在它们自认为安全的角落里,好奇地盯着这台正在冰原上奔驰的金属巨物。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开拓者’的后座上,赛琳拿着毛巾擦掉了维塔莉娜脸上的最后一处鲜血,看着对方依旧低沉着的眼神,萨卡兹有些谨慎的询问了一句。
开车的西莉卡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玫拉也转过头来。
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黑马小姐大开杀戒后的精神有些不太对劲。
如果放在战斗的时候,她的行为符合战斗的需要,但现在她要面对的并非是敌人,而是队友,这种冷酷和无情,终究还是让她的队友们感到了一丝不安。
“大概是天灾装备的副作用,我现在感觉……精神非常压抑。”维塔莉娜整个人靠在后座的座椅上,她的声音低沉,承认了自己现在的状态的确有些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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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不久之前在矿场内大开杀戒的样子,那种陌生,冰冷,却又让她内心深处狂喜的状态,让她感到困惑。
难道不断的杀戮,才是真正的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吗?
她不由得看向手边已经变成一个公文包样式的天灾装备,手指抚摸过光滑的银白色表面。
‘潘多拉’,这是装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