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在蓝鲸西餐厅和两个女人的聚会,方文山的灵魂仿佛被过滤一般,只觉得颓丧泄气。
“你们在一起都谈了些什么?我看她走的时候有些决绝。”事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叫你不在包厢里旁听呢?”韩璐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密密麻麻满是数据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良久才冷淡的勉强说。
感觉尴尬的他诧异的瞅了瞅电脑,讷讷道:“王佳芝把账目传给你啦?”
“是啊!”她理直气壮的回答,“她不愧是经我调教的人,聪明又懂事!昨晚特意向我申请,说以后的资金和账目还是交由我核查,因为你不够专业。”
“呵呵!”方文山自惭形秽的暗想,他核账不专业也多少年了,即便不专业也已接近专业,为什么现在拿他的能力来说事?
韩璐璐忽然想起什么来,扭过头对他说:“对了,最近公司的流水紧张,你那几张专用金卡暂且停掉吧!寒寒的英语补课班的老师我看不中用,所以我又另外给他找了一对一的补课老师来取长补短,这样一来费用自然提高了;他的数学成绩也不太理想,在班里总是位居中等,不上不下的,让人看着着急!所以我决定再给他报个数学补习班,正在他们学校附近物色合适的老师呢!”
“哦,那敢情好!”他答应的语气透着些许无奈。
“另外源源也该上幼儿园了。”璐璐行云流水般的向他汇报着情况,显然成竹在胸。
“他——还太小吧!幼儿园的孩子又多,配备的老师和阿姨有限,恐怕照顾不周会吃苦啊!”
“寒寒也是两岁半就进了幼儿园啊,不小了!他去了幼儿园,有专人看护,有小朋友陪着玩耍,我也可以轻松些,顺便抽出精力管管公司的事。”
他只得颔首道:“也好吧!”
“孩子们渐渐的都大了,家里的日常开销也在增加,而公司的产能有限,所以你每月的零花钱就适当的递减吧!再不能似从前那般大手大脚了。”
他含笑转到女人的身后去,一只手轻轻的拍打在她纤柔的肩膀上:
“你怎么安排都好,一切都听你的。”
连瞎子都看出来,韩璐璐一旦放手公司的财政大权,方文山便开始大胆的往江澜酒店客房部带女人。所以她必须重新掌权,且作为对他犯错的惩罚,经济上抓紧对他的钳制。
男人身上没有钱,仿佛鸟儿被人类剪掉双翼的羽毛,会大大削弱它翱翔蓝天的能力和欲望。
方文山深知这一点,为了显示他对家庭的忠心,他驯顺的任由妻子剪掉了羽翼。
他的态度令人满意,但这远远不够,夜来同床共枕韩璐璐非常抵触,甚至罚他跪在面前认错:
“你若找个年轻漂亮的,各方面强似我的女人倒罢了,还能让我心悦诚服,但你竟然找她!——我哪里不如她了?你倒说说,说不出来就别想上床睡觉!”
方文山孙子般卑微的双膝跪地,沉默半晌才鼓起勇气道:
“街头巷尾的梅干菜臭豆腐自然比不上星级酒店的山珍海味,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偶尔也需要一块臭豆腐的调剂,——这都是人性使然,亲爱的,你就饶我这回吧!”
“你就是个贱骨头!”恨其不争的以手指狠狠的戳着他的额头,女人骂道。“好比我们邻居家养的狗,平常好吃好喝的供着它,它还忘不了偷摸吃屎!”
这比喻辛辣刺激又带点侮辱性,但方文山宁可接受也不愿与她争执,诞着脸对她赔笑道:
“是啊,我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没办法的事,你就原谅我吧!主人。”
“你把她比作梅干菜臭豆腐,那她的滋味到底好在哪里?”
文山红着脸说:“主要是在一起舒服……你知道她那老先生进了监狱,远水解不了近渴,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啊!”
“你们纯粹是为了生理需求吗?”璐璐不由惊异的叫道。
“是啊,难道还会谈情说爱吗?“他严肃认真的说道,”我的爱都在你这里,给不了别人。你是我世间独一无二的钟爱!”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韩璐璐却并未真正原谅偷嘴吃屎的“狗丈夫”,出于自身的洁癖考虑,坚持与他分房别居。
此后她专心打理方家的家族公司和两个孩子,貌似将这桩恶心事暂且抛诸脑后。随着沈珍珠方文山联络的日渐稀少,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告一段落。
展眼来到母亲节,一家人坐等寒寒回家吃午饭,半天不见踪影,璐璐有点焦虑又奇怪的嘀咕道:
“他不会是被老师罚写作业,不能回来吃饭了吧?”
方文山则不以为然道:“明年他们才中考哩,老师怎会这么严厉?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兴许是路上堵车吧!你给兰姐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我懒得打。若是堵车,小芳去幼儿园接源源,怎么都回来了?”
“一个在江津路,一个在北京路,路况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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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城市主干道?”
夫妻二人争执不下之际,保姆兰姐风尘仆仆的推门而入,身后跟随着手捧鲜花的方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