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文山颇觉侥幸的叹息着走近她,审视着她脸庞和身上的伤情说:“现在你还经常冷敷和搽药吗?医生说这样恢复得快。”
“对的。”她赞许的冲他微笑着,示意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局促不安的笑了笑说:“怎么会?——哦,平常都是伯母照顾你吗?你们娘俩相依为命?其实请个保姆就好了,临时的钟点工也好。”
“用不着的,我妈在外面照顾生意时,我就一个人在家睡觉或看电视玩手机,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现在我也能自己做些身体的护理,相信渐渐的就能下床自由活动,很快就好起来了!你不用担心。”
文山仔细打量着她消肿淤青的脸庞,温柔体贴的伸手将她拂到眼前的一缕秀发轻轻的掠到耳后,歉疚的喃喃说:
“对不起,没想到把你伤成这样,都是我害了你。也不知你的皮肤会不会留下瘢痕呢!要是不能恢复成以前那样,岂不是我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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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柔情瞬间融化了珍珠,她动容的倾倒在他的怀里落泪道:
“即便不能恢复如前,有你这几句话,我也心满意足了!”
沈母暂且撇开药店的生意,回家给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女儿做饭时,惊讶的发现楼梯口通往她闺房的那扇门敞开着,楼上传来男女之间的窃窃私语。
她蹑手蹑脚的跑上去一看,方文山正在给身体半裸的女儿搽拭后背的药膏,他猫着腰一边轻柔细致的涂抹着,一边询问她的切身感受。
“谁叫你来的?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怒不可遏的沈母顺手在房门背后操起一只拖把冲向他,“你是来花言巧语,哄骗她与你们和解的是吗?”
“不!伯母,我只是很担心她的身体健康,抽空过来看看她。”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你的离婚证带来了吗?”
沈母义正言辞的高声质问着他,在身体孱弱的女儿拼命的拉扯阻挡下,将手中的拖把狠狠地扔向他。
方文山乘机从敞开的房门慌忙逃了出去,侥幸捡回一条小命。
因此吃晚饭时韩璐璐望着他肩膀上的一大块红肿痕迹,怜惜好奇的问道:
“早晨起床时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哦,客户喝醉了,我去搀扶他时,不小心在门上撞的。”他掩饰的微笑道。
当着孩子们和保姆的面,璐璐不便与他深究什么,只是轻轻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他面前的餐盘里。
“沈家还在催促法院开庭吗?”夜半私语她问。
“是啊,爸爸说那老太太去检查院找领导闹过一次了,问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审判。”
“哦,领导怎么说?”
“无非是案件的证据不充分,事实不清楚,开庭前的必要准备工作还没完成呗!能拖就拖。”
“她也是,干嘛这么不依不饶的?其实平儿在看守所,与在监狱里服刑有什么两样?我看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平躺在床的方文山深有同感的长叹一声,慵懒的侧过身来搂住妻子娇小的身体。
关于撤诉的条件,沈母态度强硬不可商榷,当事人沈珍珠却未必如此,白天他亲自上门的试探就说明了这一点。
但他却不能让妻子知晓他们之间的秘密接触,否则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夫妻关系将再度陷入紧张,以后他又只能像鳏夫那样搂着枕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