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小年轻们,栾闰文这心里头百感交集,不是滋味。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冤种抓住了连连后退的小年轻,“我就是喂只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你倒好,吃了农民种的粮,还……”
吃公粮的人多了,小老太还是分得清的,赶紧制止大孙,“他狗眼看人低是他的事,咱不能一棍子打死。大部分人还是很好的,只有少数极个别——”
小老太把刚才说话那几个人瞅了一遍,“人在做天在看,好自为之吧你们!”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着一个个人模狗样儿,小老太越瞧越不顺眼,拉着小老头和大孙走开了些,“咱是来看电影的,别叫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回家咱还跟鱼鱼讲看了啥呢!”
把小后妈拉出来,果然好使,小冤种皱着眉不高兴道:“什么人啊?凭啥给他们吃白食?”
栾闰文也生气,但是他能控制脾气,“狼心狗肺的小混蛋!”
小冤种十分赞同,“真是啥人都有!”
爷儿俩你一句我一句,旁若无人。
小老太看着那几个哑口无言的家伙,一边拽着爷孙俩去买糖葫芦,“要都是好人,也怪没意思的,有时候想骂人都不知道该找谁。”
同床共枕多年,栾闰文立马就知道了老妻的意思,小冤种还在和奶掰扯。
有小老太在,那群渣渣影响不到看电影的心情。
只不过回家小冤种就迫不及待讲了今儿个的所见所闻,“我才知道,城里人不用种地!只要拿个小本本就能去领粮食!”
蒋五星,“革命分工不同。”
小冤种想不通,“他们吃我们种的粮,我们拿了他们啥?这不公平!”
温鱼可不敢叫他钻牛角尖,“添哥,社会在进步,很多现在没有的科技、产品,都是需要人才去研究去发现的,有人从事体力劳动,就得有人从事脑力劳动。远的不说,咱门口放那个拖拉机,还有洋车啥的,能给生活带来便利的,都是成果!小到糖果、卫生纸,都得有人去生产。”
小冤种横了眼他鱼姐,“你这是在替他们说话?”
温鱼接过五星手里该吃奶的小家伙,“你可别胡说!大道理我不会讲,但是吧,领导人肯定看得到,随着国情不一样,政策迟早会变。国家是个大家庭,孩子太多,偶尔有顾不过来的时候,总有一天……”
“咋?”
小冤种看着小后妈,“难不成还能叫咱和城里人换换?他们来种地,叫庄稼人去当工人,体面又干净。哼!”
看来小冤种气得不轻,温鱼故意激他,“好呀!你眼馋城里人,不喜欢咱这里!”
“我可没有!”
“那你想去当工人?”
“是他们嫌弃,看不起农民!”
蒋五星冷静道:“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做什么?外面的勾心斗角你根本就招架不住,你还是当个不动脑的农民简单。”
小冤种,“……”
总感觉,好像没咋被安慰到。
温鱼‘吭吭’憋笑,“那啥,说不定往后种地就不用人力了,机器都能干。”
栾惟京回来的时候,媳妇儿和孩子们正在畅想未来。
小冤种逮住他爹问,“爸,要是往后盖房、起楼、建厂都不需要人,有机器去干,你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