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她不说话,有些焦急地蹲在了地上。
这整间狭小的地下室里几乎都堆满了破烂和杂物。
他很轻易地就从中找到了一个尖锐的小铁片,在干裂起皮的木地板上用力刻下了了一个字。
乞。
然后急切地想拉苏慈意来看。
苏慈意冷漠地瞥他一眼,避开了他来拉自己的手。
但还是向前迈进了一步,看清了地上刻下的那个字。
“这是你的名字?”她问。
男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又开始用别扭含糊的声音艰难地说话。
即便他已经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吐出一两个难听的音节来。
再加上他那不标准的手语,比划来比划去。
苏慈意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大概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也弄明白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个男人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他看上去和苏慈意年龄相仿。
却是一个流浪汉,还是一个半哑,且智力有碍的流浪汉。
自打他记事以来,他就一直在这周边流浪,身边也没有任何亲人。
这附近的其他流浪汉和居民都叫他小乞。
这也就成了他唯一的“名字”。
这个堆满了垃圾和杂物的地下室就是他的“家”。
这些破烂杂物全都是他每天辛辛苦苦去四处搜寻来的,能用的就留下来自用,用不了的就拉到废品站卖钱。
每天卖一点废品的钱就是他的全部收入。
昨天他照例出去捡破烂,却无意中在巷子里发现了晕倒不省人事的她,这才将她带了回来。
苏慈意从小乞的口中得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沉吟了良久。
这个流浪汉所说的她不完全信。
身在Z国,苏慈意想要保命就只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心和防备心。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流浪汉暂时不会伤害她。
思及此。
苏慈意看向他的眼神缓和了几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男人又黑又脏的手忍不住挠了挠蓬乱如鸡窝一般的头发。
他看上去很是局促。
面对苏慈意审视的目光,始终低着头,不住地绞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