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来接过了苏慈意手中的行李箱,带着苏慈意走进木屋里。
木屋里四处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苏慈意当初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苏慈意微挑眉毛,随手拿起了一个被她之前磕碎了一角的瓷瓶摆弄着。
“你把这里打理得还挺用心的。”
杰利给苏慈意倒了一杯水,哼笑了一声,道:“哪里是我打理得用心?”
“是老师打理得用心。”
“当年你从涩谷里不告而别,老师就没有再挪动过这屋里的东西,一直都好好地维护着呢。”
“我也只不过是继续让这屋子保持着老师想要保持的模样。”
苏慈意摆弄瓷瓶的手狠狠一顿。
杰利朝着她手里的瓷瓶努了努嘴,继续说:“就你手上那个装毒的小瓶子,老师之前也不小心摔了一下。”
“底部裂开了一条缝,他让人特地把陶瓷匠请回涩谷,把底部那条裂缝给补好了。”
“独独没补你磕坏的那一角,说这是你留下的痕迹,留着也挺好。”
苏慈意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跌落出来。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中的这个小瓷瓶仔细地看了起来。
果然在瓷瓶的底部看见了一处修补过的痕迹。
杰利上前来,摸了摸苏慈意的头。
“好了,不要哭了,你看老师这么偏疼你,我都没哭呢,你倒哭上了。”
苏慈意的眼泪越流越汹涌。
她哭得弯下了腰。
压抑和痛苦的哭声从她的口中溢出,越来越大声,最后发泄般的痛哭起来。
杰利叹了一口气。
他在苏慈意面前蹲下,很认真地道:“Y,其实老师一直都知道你的来历和身世。”
“他最希望的是你能开心的、毫无负担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用你们华国人的话来说,你在这里哭,让老师听见了,他在下面也不会安心,对吗?”
苏慈意艰难地点了点头,开始手忙脚乱地擦掉眼泪。
可是不管她怎么擦都擦不完。
她还是满脸的泪水。
杰利给了苏慈意一个拥抱,拍了拍苏慈意的背,“好吧,那你哭个够吧。”
“哭完了我带你去见老师,我想老师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开心。”
苏慈意就趴在杰利的怀中,哭到声嘶力竭。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慈意的声音已经哭哑了。
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跟着杰利出了小木屋,来到了木屋前的一颗大树边。
当初她就是把Mark吊在这棵大树上。
树下有一个小土包,上面没有墓碑,但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
杰利带着苏慈意来到这个小土包前坐下,道:“老师,Y回来看你了。”
苏慈意红肿着双眼,极力克制住了想要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