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用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道:“他们也是一样?”
周进瞪他一眼,不喜地道:“什么我们、他们,又是什么一样?”
杨可用自觉失言,顿时脸羞红了,主要是他大受震撼。
周进将奏报一收,便道:“山东巡抚沈珣乃是当初山东按察沈珫之弟,而沈珫此人,如果我没记错,乃是当初的吏部郎中张凤翔的举荐,张凤翔……现在是吏部左侍郎……若我记的没错的话,此人和黄公的关系十分莫逆。”
“首辅?”
周进道:“不必管这些,你这边行动要快一些,依我看,不久之后,各地都会动手,横竖这些人都要死的,谁先下手,谁先得一功。此事我要立即向恩师奏报。”
杨可用现在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还是道:“方才愚弟想问……到底顺哪一根藤……”
周进心思却在济南府那边,只下意识的道:“你看着办吧,我对山东的情况也不甚懂。”
杨可用:“……”
朝中突然开始出现了火药味。
山东那边大量书信开始在往来的同时,都察院诸御史又奏报了十几起牵涉到了山东的谋反案。
一下子……开始有人回过味来了。
不过朝中依旧还是平静。
似乎没有什么事发生。
内阁里也太平无事,刘鸿训如往常一样办公。
哪怕是有山东道御史周进上奏,发现了有人勾结流寇,图谋造反,刘鸿训的票拟,也只是写着:定要查有实据。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寻到了张静一。
却是天启皇帝命张静一紧急入宫觐见。
张静一不敢怠慢,匆匆入宫。
由宦官领着进了西苑勤政殿,却见这里已是济济一堂。
天启皇帝今日的表情,十分的平静,他打开一摞摞的奏疏,一份份的看过,抬头,百官来的差不多了,从内阁到六部,再到各院各寺的主官,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勋臣。
大家都很一致地低着头,默不作声。
天启皇帝便道:“怎么好端端的,山东地面……出现了这么多桩谋反案子?”
可是……依然很安静,无人回答。
天启皇帝便抬头看了刚进来的张静一一眼,道:“锦衣卫事先有察觉吗?”
张静一又不是傻瓜,只是……他所震撼的,却是某些人的下手狠毒。
其实就算是傻瓜都能看的清楚,能位列朝班的人,哪一个不是狠人?可以说个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的角色,只是有一个仁义宽厚的外表而已。
张静一便一副惭愧的样子道:“臣……对此一无所知……臣万死。”
天启皇帝很努力地憋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