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去之后,我立刻写下字据。”
郎君说得恳切真诚,夏榕却连一个字都不信,“立刻就写,拿了字据,我自然有法子救你们。”
郎君张了张嘴,无奈之下只能应允。
夏榕将早就准备好的纸笔拿出来,看着他写下字据,这才满意地点头。
“明日夕食前你们必定能出去,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们,若是再有下一次,今日之祸,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再落在你们头上。”
夏榕的声音很低,确保只有他能听见。
郎君咬牙切齿,但事到如今,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明白,我们会离开神都。”
他死死盯着夏榕,如果可以,他现在一定会冲上去如同从前那样打她一顿,可现在不能,以后也打不了了。
早知有今日,当初他就该将这贱妇打死。
夏榕不在意他那恨不得她死的眼神,今日之后她如游鱼入水,这喜悦足以让她忽略一些不重要之人的怨气。
何况。。。。。。
夏榕嘴角微微一动,如这对母子那般,一旦脱困,便定然会心生歹意。
不过没关系,她自然走到这一步,便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夏榕还是希望事情到此为止,她后续的准备不会用得上。
出了大牢,夏榕便上了牛车,今日虽然不是阿舅的忌日,但她想去见一见阿舅,将自己即将要自由的事情告诉他,想来他会高兴的。
夏榕出城到了夏家阿舅的坟前,郁离当即挑眉,抬手朝那边那位招了招手,“来看你了,你这侄女倒是有心。”
“她其实很孝顺,可惜没能遇到一对好爷娘。”
夏家阿舅记得自己同夏榕说过一次对神都的向往,说自己死后想葬在神都,没想到她就记住了,还真的将他的坟迁到了神都城外。
“这世上什么都能选,唯独出身是一早便注定的,无从选择。”
郁离看着夏榕一点一点给夏家阿舅烧纸,想了想问道:“你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成为了咎魅?”
“如何死?”夏家阿舅似乎没料到郁离会突然问这个,想了想说道:“某原本身子健朗,也不知为何那一日起身脑袋一晕,倒下去之后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从生到死,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连给医师医治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如何成了那副模样,夏家阿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那时心中一直惦记阿榕,就那么想啊想啊,突然之间就觉得身子一轻,然后便出了定州城,飘飘忽忽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他以为自己会被带去何处,却一转头到了神都城外。
“不过奇怪的是,在看见神都城门那一瞬间,某的神志便开始恍惚,怎么去的七月居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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