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没有多看鱼保家一眼,虽然他跟索元礼比,确实要好不少,但不可否认,他的所作所为也造成了不少人枉死。
所谓告密铜箱,有的真有其事,有的则是因为私怨报复,又加上酷吏横行,这才被屈打成招。
至于鱼保家自己,郁离并不知道当初他被告密之事是否属实,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是事实。
若没有他的告密铜箱,自然也不会有人直达天听,让女皇对他下令腰斩。
“你来找我何事?”郁离见鱼保家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奈只能开口提醒,他难不成来七月居就只是为了回忆当初的风光?
鱼保家这才回过神来,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某所受虽并非索元礼这厮全责,但他刑讯逼供,以那等恐怖之刑具令某承认罪行,着实可恨,某无法找到告密之人,便只能拿他撒气。”
顿了顿,鱼保家又道:“某非光明正大入仕者,所以从未自恃清高,很明白告密铜箱的利弊所在,但那些全取决人心,某无法左右。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他们那帮酷吏肆意妄为的理由。”
他看着郁离,“某知道以索元礼为人,报应只是迟早的事,所以某才会在索宅等,可一等这么长时间,他仍是每日风光,心里便不是滋味。”
“所以你便去滋扰他人?”
郁离不赞同地看着鱼保家,他看不得索元礼好,那边去祸害索元礼便是,他宅子里那些人与他无冤无仇的,把人家吓得失心疯,又是作甚?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鱼保家忙摆手说道:“某当时只是想去找索元礼,可他周身戾气重,某不得近身,恰巧此时又被旁人看见,那人才会被吓的失了神志。”
顿了顿,他又道:“但不知为何,几个月前某竟能入梦吓他,可惜只能做到此,却不能动他分毫。”
郁离哦了一声,大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年关前索元礼的戾气还使得阴魂不得靠近,可年关之后却渐渐地为鱼保家的阴魂所滋扰,那只能说明一点,索元礼的气运快要到头了。
如此说来,如果鱼保家真有所求,郁离便一定会答应他,毕竟顺势而为方才是处世之道。
嗯。。。。。。老道士的处世之道。
“那你寻到此处是?”
郁离明知故问,鱼保家既然来了,一定是想要索元礼付出代价。
但他不一定知道七月居的规矩,如果知道了,可否还愿意为此折了自己来世三年寿数?
鱼保家听她问起,忙坐直了身体,郑重道:“某所求不多,恶人该有恶报,世人以某为恶人,某被自己的告密铜箱所害,算是报应不爽,那他索元礼呢?”
他有些激动地道:“他所发明那只铁笼颇为可怖,某所愿便是他下狱之时也为铁笼所慑,让他也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你所求不难,但你可知我这七月居做生意所需报酬?”
郁离微笑着看向鱼保家,在他满脸疑问的时候,轻声道:“凡所求者,需缔结契约,心愿得偿,则以来世三年寿数为报酬,此契约方终。”
“来世三年寿数?”鱼保家迟疑了一下,而后深吸一口气,道:“某愿意以此为报酬,只求索元礼害人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