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楼之遥又说了一些关于她那个时代的事,很新奇,也很让人难以想象。
她说那个时代的女郎可以和郎君们一样为国家做贡献,可以自己赚钱养家,有的甚至还可以和女皇一样参与政事。
当然,她所说的参与政事很光明正大,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虽然目前还没有一个如女皇这般成为国家的领导人,但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郁离很想问问强盛如大唐,又是如何灭亡的,只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她作为神族,比谁都知道天机这玩意儿不能说破,否则原本既定的轨迹就会发生改变,也许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也许会更坏。
她看着楼之遥,觉得那个时代已经是极好的时代,若是因为这会儿一时的好奇而改变了,那她会觉得罪过很大。
一路行至南市外,郁离和楼之遥便与秦白月告别,听闻秦家明早会从洛水进来一批重要的货物,她明日一早便要起身,便不与她们一道回归义坊的私宅了。
“你和秦娘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的年龄相差很大啊。”楼之遥听过一些郁离的事情,但不是很详细,所以这个疑问一直在她心里搁了好些天。
“我和她呀,我们相识于贞观年间,那时我还叫王若离,是琅琊王氏之女。。。。。。”
“琅琊王氏?就是那个东晋时被称为王与马共天下那个?”楼之遥上下打量郁离,她一直觉得郁离的仪态很正,是一种高门大户出来的那种正。
后来孟极说她是洪荒的鸾鸟,是神族,楼之遥便下意识觉得那个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看来,并不是,毕竟她作为一个人,根本不知道神族的仪态究竟是什么样的。
“是有这个说法,只是时至今日,琅琊王氏已经有些式微。”
郁离这不是谦虚的说法,而是从前的琅琊王氏太过繁盛,所以行至今日,哪怕琅琊王氏仍是位列大族顶尖那一批,却再也无法和从前相比。
“式微。。。。。。”楼之遥琢磨了一阵,说道:“意思就是曾经达到的那个点太高,即便如今也不算差,也绝对是无法和从前相比,对吧。”
“大抵是这个意思。”郁离点头。
楼之遥哦了一声,说千年后的洛阳也是如此,曾经在历史长河里太过辉煌,每逢战乱便必定首当其冲被破坏,再加上其他种种原因,导致千年后的洛阳连混个二线城市都颇为吃力。
郁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有疑问。
楼之遥立刻解释什么叫二线城市,郁离这才蹙眉说了句这么惨?
楼之遥苦笑,“就是这么惨。”
印象里,洛阳好像一直是个生活节奏很慢的城市,别人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喜欢的,因为可以名正言顺的懒懒散散。
她每个月都会算一算香烛店的营业额,只要够个两三千块,立马开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模式,绝对不耽搁一秒钟。
两人闲聊着进了归义坊,还没走到青士巷口,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旁仆役恭敬地立在一侧,似乎很紧张。
“敢问可是七月居的郁小娘子?”
待郁离和楼之遥走近,马车里有人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