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看着眼前琴瑟和鸣的夫妻二人,想不通为什么短短几年时间,这般恩爱的夫妻就走到了那般田地。
郁离叹了口气,转身的瞬间时光流转,临生和聂扶柔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临生和临生娘守在屋外听着屋内聂扶柔凄惨的叫声,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儿。
不过两人的担心有些不同,临生既担心妻子,又担心孩子,但到底妻子更让他揪心。
临生娘则只担心孩子,这可是临生的头一个孩子,坊间几个神婆都说这孩子一定是个男孩。
郁离虽然没生过孩子,但知道凡人生孩子如同走了一遭鬼门关,聂扶柔从半夜开始生,一直到天都亮了,里头才传出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婆子从屋中抱着被洗了一遍的孩子走了出来。
“咋样?男孩女孩?”临生娘忙上前就要掀开看看孩子是男是女,婆子自然见多了这样的,乐呵呵的道:“是男孩,六斤多点的男孩,我抱起来的时候还踢了我一脚呢。”
“哟,这么有劲儿啊。”临生娘的开心是前所未有的,甚至都盖过了当年生临生时的开心。
临生也十分高兴,“那某的妻子如何?没事吧?”
婆子点头,“没事,就是力气用尽了,这会儿睡了过去,回头记得给小娘子补一补身子,下一胎说不定就没这么困难了。”
“哎,是是是,某一定照做。”临生搓着手就要往里走,被临生娘给叫住了,“先别去了,你去街上找医师给二娘开些补药,顺道再买些补身子的吃食来。”
说完又转身朝站在一旁的婆子说道:“再有劳帮忙给我家这媳妇儿擦擦身子,钱好说。”
婆子一听立刻高兴地点头说好,转身进了屋子。
临生看了看孩子,小小的一个,脑袋上的头发贴在头皮上,说实话,真不算好看,甚至还有些丑,可这是自己亲生的,怎么看怎么喜欢。
“快去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他。”临生娘催促儿子赶紧去办事,自己抱着孩子往另一间屋子走。
聂扶柔醒来的时候屋中没有一个人,她尝试着坐起身,却因虚弱又重新跌了回去,还拉得伤口一阵阵疼痛。
“阿郎?”聂扶柔喊了一声,声音软软的,料想连屋子都传不出去。
叫了几声,聂扶柔愣愣地盯着头顶的纱帐发呆,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阿柔你怎么了?”临生端着粥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妻子眼角不停往下掉的眼泪,着急地上前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聂扶柔轻轻转头看他,声音哽咽地道:“没有人,屋子里只有我一人,我动不了,连喝口水都做不到。”
越说聂扶柔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她忍不住就是觉得无比委屈。
又想到之前临生娘为了孩子这不让她吃,那不让她喝,她就更委屈了。
临生手忙脚乱地给妻子擦眼泪,将妻子揽在怀中安慰,“没事没事,我就是去给你煮粥去了,你放心,明日我就去南市寻个女婢,定然不让你独自一人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