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郎君看上去很悲伤,他的心愿直到好些年之后才实现,可不知道为什么,妻子对他的态度却与从前天差地别。
他试着去同她说话,她总是淡淡的,似乎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那后来呢?”阿泽丽不死心,如果枯树只是巧合,那后来呢?总不会也是巧合吧。
宁郎君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那幅画听闻是有灵性的,同那棵树一样,树既然枯死,那不如就换了那画,只要她身子好转就好。”
那幅画宁郎君不记得是从何人口中知晓的有灵性,左右只要心愿实现,供奉那画就供奉吧。
“可是主人说你用血供奉画,为的就是奴。。。。。。”
阿泽丽眼睛已经红了,她一直以为的事实竟然是这样的吗?宁郎君从一开始便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她只是自己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以为宁郎君钟情于她?
“用血供奉画?”郁离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什么想法一瞬间浮现,却又极快地消失。
“那也不过是因为此法可以尽快奏效,她的身子怕是拖不了太久。”宁郎君不知道为何眼前这小娘子总把他对妻子做的事往自己身上揽,他们又不认识。
原来那时孟极闻到的淡淡血腥味儿便是因为这个,可既然那时候是清醒的,宁郎君对虞兰梦的态度怎能那般冷淡?
“纳妾又是怎么回事?”
郁离觉得事情可能比她想的更混乱,宁郎君所作所为分明都是为了虞兰梦,可二人之间却像是隔着屏障,谁也感受不到谁的感情。
“纳妾?某一向洁身自好,怎会有这种想法?小娘子莫要信口胡诌。”
宁郎君十分不悦,他自打娶了虞兰梦,这辈子便没有想过再纳别人入门,何况如今四个孩子都十分有出息,他再过些年甚至想致仕之后和妻子清闲度日,若是再纳妾,那还能有清闲日子吗?
这下不止阿泽丽呆住,郁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离转头看向阿泽丽,以眼神询问她是不是迷惑宁郎君才有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想法。
阿泽丽轻轻摇头,她只是想让宁郎和虞兰梦之间疏离,从未在别的地方动手脚,纳妾一事确确实实是宁郎自己说的呀。
可关键是如今宁郎君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宁郎君躲在梦中可知你的妻子十分着急,四娘子也日日守在床前,你若再这么下去,她们母女二人怕是要熬出病来,虞娘子的身子虽然有所好转,但毕竟之前病得太久,若是再累着。。。。。。”
郁离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宁郎君明显已经开始着急了。
“也不是某不想出去,只是每次某想要醒的时候她总是出现,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某,那是某不曾见过的样子。”
宁郎君不忍心看妻子那般,即便是在梦中也是一样。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象,你既然疼爱你的妻子,就该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以此种姿态挽留你在梦中与她厮守?”
郁离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得宁郎君久久没有回神,是啊,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被迷惑?
宁郎君苦笑一声,口口声声说疼爱妻子,竟还没一个外人看得明白吗?
朝着郁离深深一礼,郁离理所当然地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