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儿,谁还不留个保命的本事。。。。。。"
一句还没说完,周围几个苗人全都开始动了,把我们逼在过道拐角的角落中。达召一抹脸,鼻血就在脸上糊了一层,他暴怒的有点要发狂,歇斯底里的喊道:"抓住他们!抓活的!"
云贵的苗人自古擅长巫毒虫蛊,有两个苗人已经从身上掏出了两只绣着一条蜈蚣的碎花布袋,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达召一喊,他们就把布袋收了起来,达召要活捉我们,肯定不是发善心,而是要想尽办法予以折磨。
就在这时候,麻杨婆手里的那幅兽皮画突然开始猛烈的抖动,就像要脱手而飞,拿都拿不稳,几个苗人忍不住去看,我和雷真人一左一右的跳出去,这老货比泥鳅都滑,抱着一个苗人的腿,身子灵巧的一扭,那苗人被扭的单腿跪地,我举刀就捅,刀尖眼看就要戳进他喉咙的时候,苗人闪手一挡,我趁势一脚重重踹在他的胸口。身带命图,力气就很大,但这苗人比达召要硬实的多,挨了这一脚,身子只是一晃,硬挺着站起来,一揪雷真人,抬手就扔到旁边的墙壁上。雷真人落地的时候一身骨头都被撞的来回乱响,脸立即绿了。
这是条绝路,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拼。这些苗人专门为了对付大头佛而来,除了那个叫达召的,其余的全部身手强悍,我和雷真人用尽全力,只能在周围徒劳的绕圈子。双方混成一团,一个不留神,腰后的包袱被一个苗人抓了一把,包袱被裹的非常结实,然而苗人的功夫很硬,一下把包袱抓破,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
当啷。。。。。。
别的东西就算了,但是镇河镜从包袱里落到地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四周。我闪身把镇河镜抓起来,几个苗人看到镇河镜,神色都是一变。年纪最大的麻杨婆反应也最大,像是见鬼了一样在周围警惕的望了一圈。
"河凫子七门的庞大。。。。。。庞大是你什么人!"麻杨婆脸上的皱纹不由自主的跳动着,仿佛一提到庞大这个名字就心惊肉跳。
我不和她废话,抬手把镇河镜挂在脖子上,那几个苗人动手之间顿时像有了顾忌,就如同畏惧随时都可能从某个未知之处出现的庞大。庞大是老鬼的父亲,上一代的七门长门,也是大掌灯,但是当年孤身西去,再也没有回来。那肯定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让麻杨婆非常心虚。
然而我和雷真人的情况并没有得到任何好转,几个苗人不仅精通巫毒,而且功夫也相当出众,我们两个只有贴墙躲避的份儿,偶尔还手,立即就被打的横飞倒地。三五个回合下来,我的鼻孔嘴巴都渗出了血迹。
哗啦啦。。。。。。
麻杨婆手里的九黎秘图再一次猛烈的抖动了几下,隐隐约约中,还有大头佛咆哮般的怒吼从画里飘出来。我的视线模糊了,不知道他是在拼死反抗,还是已经落到了垂死的边缘,但是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了一把。我的动作没有雷真人那么油滑,被大头佛的怒吼扰了一下心神,身子一弯,想要从两个苗人的围攻中躲出去,然而慢了那么一点,一下就被一个苗人抓着后领提起来。对方的反应出奇的快,跟着就掐着我的脖子,硬按在墙壁上。我的呼吸顿时不畅,雷真人想救,却没有那个能力。
"把他给我!"达召一脸鲜血,从旁边一步冲过来,揪着我的衣领子,重重的砸来一拳,我的两只手已经不能动了,徒劳的扒着脖子上掐着自己的那只手,但是脸上挨了一拳,吃痛之下,奋力就踹出去一脚。
那一脚可能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甚至身体中的潜能也被激发出来。达召的本事跟其他几个苗人没法比,这一脚砰的踹在他的小腹上。达召的脸一下子变的铁青,痛苦的捂着小腹,身体蜷缩的一样,在地上抽搐着打滚。达召的身份可能有点不寻常,他痛楚不堪,几个苗人都慌了。
啪。。。。。。
我的脸被面前的苗人抽了一巴掌,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两个苗人匆忙把达召扶起来,我把嘴里的血噗的吐到对面苗人的脸上,心立即沉到了底。看样子,今天不仅大头佛要交代在这里,我和雷真人也会死的很惨。
哗。。。。。。
麻杨婆没有参与打斗,正全力控制着不断抖动的九黎秘图,就在我一口血吐出来的时候,她手里的九黎秘图像是飞起来一样,从她手里一冲而出。
我的视线被苗人挡着,但是却能看见九黎秘图从麻杨婆手中飞出来之后,大头佛的身影好像从虚空的缝隙里钻出来一样,轰然出现在目光中。
他浑身浴血,壮硕的身躯伤痕一道接着一道,两只眼睛完全因为激愤而变的血红,低沉的一吼,整座八角楼仿佛都在低吼中微微颤动了一下。大头佛站在几个苗人中间,身后像是升腾起一片火焰,灼热逼人,那火苗如同纯黑色的,妖异之极。
"完了!完了!"雷真人咕咚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的道:"大胖子好像把自己的命图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