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浴完回到内室,竹卿上下打量了一阵,煞有其事道:“美人出浴,好看。”
因已快到休息的时候,玉衡只穿了件素白的道袍,用带子松松系着,听竹卿这么说,邪气地笑了笑扒开领口:“这还有更好看的…”
竹卿忙忙合上他领子:“还服着齐衰呢,老实点。”
玉衡本也没想做什么,他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到这种程度,只是为了逗竹卿罢了,听竹卿这么一说老实下来,任竹卿给他擦湿漉漉的头发。
“我和父亲不在府里这几天,就辛苦你了照看着府里。”玉衡道,“永儿最近换季身子还是弱,找大夫看了也没用,乔姨娘是妾室说不上话,有事还得你做主,要是遇到处理不了的,等我回来再办。”
竹卿道:“永儿这孩子,怕是天生身子弱些,前几天我去看他,哭声跟小猫似的,乳母说吃奶也吃不了多少,我听嫂嫂说泓儿那时一个乳母都不够呢…”
泓儿六七个月的时候她去看过几次,小胳膊小腿儿粗壮的如同藕节,蹬在床上声音响得好像敲鼓,刚七个月翻身已经很利索了,小腿一支就能翻过来。
竹卿这样说,玉衡难免有些担心,可到底没什么大毛病,只能慢慢养着,或许将来会康健些。
聊了几句说到永儿的相貌,竹卿笑盈盈道:“永儿比刚出生时白嫩了好多,都说儿子随娘女儿随爹,我瞧着倒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只除了下巴像她,眼睛鼻子眉毛跟你十足十的像,将来肯定是个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美男子,不知道要引得多少人家的小姐芳心暗许呢…”
说罢轻笑一声,笑语嫣然。
玉衡看她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问道:“你难道没有一点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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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卿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永儿是我和乔姨娘的孩子,是你夫君和别的女子的孩子,你是如何能毫不经意一点都不往心里去,还若无其事跟我讨论他长得像谁…”心不知何时竟有些痛了,他试图从竹卿脸上找出不悦的表情,可竹卿始终以笑颜对他,玉衡带着期许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吃醋吗?”
吃醋?
竹卿暗笑。
时至今日,她若还是为了他而嫉妒发疯,才是真正的自讨苦吃。
从她失去孩子的那晚起,她和玉衡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不会再信玉衡任何的甜言蜜语,任他情话说的多么让人脸红心跳,都不会在她心里掀起一丝波澜。
别说一个永儿,哪怕玉衡再和别人生十个八个孩子,她也会带着得体的微笑一一安顿好他的妾室和孩子,负起嫡母的责任。
明知道玉衡在等她说吃醋,竹卿却没法说出口,她骗不了自己。
可她也不想太残忍,只道:“我要是因为这个吃醋,叫别人觉得我容不下庶子,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官人快别难为我了。”
竹卿撒娇般搂着玉衡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胸口,只为了遮掩面上的疏离之色。
玉衡苦笑,这似是而非的笼统答案貌似没有回应,却回应的清清楚楚,他们到底是生疏了。
轻轻一吻落在竹卿额头,玉衡温声细语道:“是我话说的不妥当,让夫人为难,夫人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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