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父的确是在为牛栋梁奔走,但这其中很难说出有几分是出自他对牛栋梁的父爱。
他珍爱的小儿子还没毕业,前途未知,但大儿子却很擅长做官。
想要家族兴旺的话必然是不能只靠某一位家族成员,一家人守望相助才是正理儿。
正是因为这种想法,他便一边在心里埋怨牛栋梁不争气,捅出来这么大的篓子,一边赔笑卖好,哄着老婆往她娘家寻求帮助。
牛夫人着实拿了好一会儿的乔,她当然不喜欢牛栋梁,却也不能为了一个牛栋梁伤了夫妻间的情分,于是便半推半就地给自己娘家哥哥打电话了。
她当着牛父的面,轻描淡写地跟电话那头的哥哥说了自己要求帮忙的事儿。
事儿说完了,却没听到那头的回应,只听到一声声喘着的粗气,她正想问问怎么了,就听到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方珊珊,我看你是脑子让狗给吃了,你怕不是被你那男人给迷了心窍,擎等着哪天被卖了还给他数钱呢吧!”
牛夫人震惊地微张檀口,瞪大了的眼睛使得眼角的纹路都舒展开了,不明所以地愣了一瞬,就听到她哥哥再次将她喷得狗血淋头。
“……牛栋梁那个小狼崽子,你知道他还曾经让跟他勾结的那伙子小混混对方庚下手么?
要不是那伙子小混混还有点脑子,犹豫着不敢对方庚动手,你怕是就丢了你的独苗苗了……
还给人家求情呢,人家想直接要你儿子小命的时候怎么不给你一个求情的机会?
你晃晃脑子里的水,听听里面够不够西北抗旱?”
牛夫人脸色乍红乍白,脑子里也有那么几秒是完全空白的。
一旁听着动静的牛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用眼神询问着牛夫人怎么了。
看到牛父脸上困惑的表情,牛夫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然后尖叫着将手中的电话话筒往牛父身上扔。
连接着话筒的还有电话线,在电话线的制约下,话筒没被扔多远,但牛父还是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错愕地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
“牛正旗,我去你娘的,让那个小兔崽子死,让他死,对亲兄弟下手的畜生,猪狗不如,让他死好了——”
牛家这边的捞人行动终止了,另一边的张惠也在为收到的信件而心烦意乱。
牛栋梁的鸡蛋也放在她这篮子里了,他出事儿后便派人送了信,信里不仅是求张惠帮忙捞自己的请求,还附带了一些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看的懂的特殊词句。
信里的话说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那是威胁的事实,牛栋梁正在用他们二人的私情以及共同做过的事儿威胁她一定要保住他。
张惠烧了那封信,但心里却并没有因为信件的销毁而松口气,反而让那根弦崩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