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宣亲自把人给送了出去,又嘱咐了一些事宜,才走了。等人走了之后,钟宣把门一关,确定天一天二在外面不远处,根本听不到,也顾忌不了别的,拽过妙语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急忙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憋了一晚上了,若非余院判在这里,他
早就忍不住要问了。
妙语摇摇头:“我遇到公子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她从小到大一直是男装示人,所以……她是女子的事,除了她师父,估计没人知道了。”
钟宣抹了一把脸,不过想想也是,女子当仵作,怎么听都匪夷所思。
可偏偏……她这仵作比别的仵作可要强多了。
钟宣叹息一声:“可这万一让皇上知道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妙语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她昨夜拼死要拦住,万一让皇上发现了,到时候可就不单单是欺君之罪了,她想到李天啸的心思,更加不安。
她不确定皇上到底是喜欢男装的公子,还是喜欢她这个人,万一……是断袖之癖……
妙语一想到李天啸知道后的结果,眼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
钟宣一拍脑袋:“这件事,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知道吗?”
妙语颌首:“我懂,若非昨夜情况紧急,我也不会……”
钟宣幽怨地看她一眼:“我还能害她不成?”
妙语低唔了声,咬着红唇没说话。
钟宣看楚轻身体没问题了,再瞧着妙语这般,忍不住抹了抹她的脸上的泪痕:“你要不去睡会儿,昨夜一夜未睡,身子撑不住。”
妙语的脸红红的,摇摇头:“不用了,你也一夜未眠,去歇着吧,我等公子醒过来。”
钟宣知道楚轻不醒过来,她怕是不会安心:“那我陪你。”
妙语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小脸莫名红了。
钟宣喉结一动,忍不住嘿嘿笑了声。
妙语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钟宣道:“这还真是奇了……没想到这小子……不,没想到她竟然是女子,那会儿我还以为你是她的……”
妙语瞪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了。
钟宣笑笑,怕让人说闲话,赶紧出去了,不过也没走远,就坐在凉亭瞧着。
楚轻一直到正午时分才醒过来,期间李天啸不放心过来了一趟,又不便多待,很快又匆匆回宫了。
楚轻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浑身无力,她睁开眼,眼神茫然地看着头顶,发现四周的景物有些熟悉。
她眨了眨眼,才想起来这是北镇抚司的小院。
可自己怎么会来这里了?她先前……
先前?
楚轻愣了下,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再冰窖吗?
她一直在凿冰窖的木门,只可惜一直没有凿穿,后来她终于没有力气了,才失去了知觉。自己这是……被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