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有一次性的清创工具,柳川熟练的从盘子里拿了一个剪子,沿着缝隙将纱布剪开。
纱布裹得厚,刚好他手里那个剪刀又钝,操作起来非常吃力。
柳川虎口用力,缓慢地将纱布的缺口一点点剪大,与此同时,病床上躺着的女人不舒服的哼唧了两声,仿佛有醒来的迹象。
估计是打了麻药没什么力气,她哼的很小声,小小的声音,落到柳川耳朵里,莫名尤其熟悉。
凑过去,想听清楚些,她又不哼唧了。
管他的,赶紧把纱布拆开要紧。薄南辞以为沈襄的脸恶化的很厉害,所以才需要敷纱布。
他得赶紧把纱布揭开看看,会不会影响到后续的手术。
一阵努力之后,纱布终于被剪开了,碎裂的布条从中间一分为二,慢慢从脸颊上滑落。
看清楚纱布下面藏着的脸,柳川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柳芊芊?
怎么会是他的亲妹妹?
柳芊芊什么时候来的巴黎?她现在不应该在国内吗?
怎么会跑到沈襄的病房里面,还阴差阳错的被他掳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川的心中一阵窝火。
正好这时候,柳芊芊又开始哼唧起来,看样子是要醒了。
柳川伸手,掐住她的人中,剧烈的刺痛过后,柳芊芊挣扎着醒了过来。
麻药的药性还在,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脑袋也沉重的要命。
睁开眼,记忆混乱,神识模糊。
“我这是在哪儿?”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会突然跑来巴黎!”柳川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柳芊芊给生吞活剥了。
平时惹麻烦也就算了,这种节骨眼上居然还要来横插一脚,知不知道他为了这个研究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看到哥哥,柳芊芊心脏一紧,想起了一些零星的东西,“哥,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在哪儿?”
“你跟踪我来的巴黎?”薄南辞冷冰冰地质问,“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沈襄的病房里?”
柳芊芊回想了一下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大摇大摆去找沈襄,狠狠用语言羞辱了那个女人一顿。
最后好像是薄南辞推门进来,然后她就没有知觉了。
“你说是薄南辞打昏了你?”
听到妹妹的叙述,柳川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他莫名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难道薄南辞早就看穿了他的计划,故意找了个替身放在病床上,借此起到保护沈襄的效果。
这个猜测不无道理,可柳川不服气,他那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被提前预约?
柳芊芊挣扎着想从病床上爬起来,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蠕动着起了身,脑袋里像是灌了浆糊,她低头趴到床边,哇的一声开始吐。
“哥,我好难受啊,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你身上被注射了大量麻药,所有的不舒服都是麻药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