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杏林点点头,朝齐褀指了指。
“这个意外情况是出现在我们刚到达楚门后不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发起了高烧,出现了一些很痛苦的症状。说来也是惭愧,你是崂山鬼医的医术传人,而我呢,是百草门的座下首徒,再加上精通巫医之术的施掌门,合我们三人之力,竟然没能搞清楚这种怪病的起因。反而是被小徒齐褀判断了出来,这种病毒大概率是来源于啮齿类动物,通过飞沫传播侵袭了肺部所致。”
“哟,是嘛,那咱几个大男人可就真有点儿……嘿嘿,太没面子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岳杏林也无奈的自嘲了几句,继续说道。
“找到了病源,难题就迎刃而解。前天晚上,你连夜配出了解药的方子,其中有一味草药,就是滇南本地的特产。袁师兄说,在巫门附近,有一片林子盛产这种草药,于是你就让他带路,通过暗道机关回了趟楚门,把草药采了回来。”
“不是……你等等。”
我愣了一下,奇怪的看着岳杏林。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在前天发病的?也……包括我?”
“呃,是啊。”
岳杏林点头说道,“你和袁师兄采来了草药,又问施掌门要了一种天南巫门的独门蛊虫,配在一起熬了整整一天时间,这才把解药制成。大家喝了药以后只睡了一夜,症状就基本消失了。只是你研制药方,熬制解药太过于耗神,没能好好休息。今天一早,你和袁师兄二人又上山去采药之后不久,我们就突然接到了你的求救电话。”
“哦……”
我随口胡乱答应了一句,脑子里乱哄哄的。
“那也就是说,这几天时间,所有人一直都在天南巫门养病?我和袁朝国一起从楚门的暗道里往山下走的事儿,全都是假象了?嘿,这时间闰角还真有点儿意思,把所有的事儿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竟然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我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声,岳杏林没听清楚我的话,愧疚的叹了口气。
“等我们接到电话,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你已经……唉。陶队,这事儿是我安排的不周全,差点儿就让你……”
“嗨,不能怪你。”
我摆摆手,打断了岳杏林的自责。
“我自己亲身体验过这种病症,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那时候所有人都在病着,哪儿还有力气及时赶到我所在的地点。现在大家都好了,我也没出什么事儿,这就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了。嗯,齐褀……”
我顺着岳杏林手指的方向,目光在齐褀的背影上停留了几秒钟。
那黑丫头还沉浸在进食的幸福之中,手里的筷子上下翻飞,鱼肉青菜流水价的塞进了她的嘴里,根本就没发现背后有人在暗中观察着她。
看齐褀那一副没心没肺的吃相儿,我笑了笑,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我相信在这件事情之中,她也只是一颗懵然无知的棋子。
华神农莫名其妙的把她强塞进了我的队伍里,而且是在队伍里已经有了岳杏林这样的医术高手的前提之下……
就算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这一定是提前预设好了的剧本。
华神农很可能早就知道了我们队伍会遭遇这次突如其来的集体染病,而且还精准的预测到了我和岳杏林对此毫无办法。
于是,他早早的就安排齐褀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换句话说,华神农极有可能会跟那个操控着我生命闰角的人有关,甚至还有一种可能,他……
或许就是让两年的时间闰角重新回到我身上的那个人。
我低头略一沉吟,又问岳杏林,他是不是真的给麻三晋二下了什么紧箍咒,让他不敢再使用巫术了。
岳杏林一声就笑了起来,朝屋子里努了努嘴。
“这小日子虽然表面上答应跟我们合作,但谁也不敢轻易相信他,毕竟他们的民族性格不怎么讲究。这个办法是多多……呃,梁姑娘想出来的,吓唬他说,饭菜里给他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能精准的控制他的神经中枢,只要貘神一被触发,毒药就立马发作,会瞬间腐蚀掉他的内脏和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