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生别过头,声音闷闷的连声应好。
“纪大娘,你放心,就算是抢,我也要把明开抢回来。”谭呈宏并不感性,此刻也是泪流满面,他还记得纪明开头一天进府衙时,那样孤立无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
纪大娘哭的更厉害,“有你们这句话就行,有你们这句话就行。”
她紧紧抓着苏连生的手,力气之大,甚至让苏连生都觉得有些疼。
可她不能放开。
自从丈夫离世,婆家不待见她,联合小叔子一起占了他家房子,把他们娘几个赶了出来。
纪母就深知这世上只有银子最讨人喜欢,可她现在身无分文,她只能慌不择路地承诺着,“若是,若是你们救出了明开,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报答你们的恩情。”
三个大男人怎么会接受一个病弱母亲的馈赠呢?
可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们知道,在纪母的心里,只有他们收了好处,才会真的把纪明开捞出来。
可这哪里是他们能说的算事儿呢?
他们之于县令,与纪明开之于县令一样,都是无足轻重的下等货色罢了。
但没关系,匹夫自有匹夫之力。
出了小院,纪明若依依不舍地抓着苏连生的衣角,“苏大哥,你们真的会救我阿兄出来对吧?”
苏连生笑的勉强,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推回院子里。
离开前,谭呈宏不忍,回头看着纪明若道,“你放心吧,我定会把你阿兄救出来!”
原本以为找到鸦片的来源,就能定罪岑万彬,可还不等他们回来,纪明开就被下狱。
苏连生满腹疑惑,他想去看看纪明开,其余两人也是这个意思。
就这样,几人从小门进去,穿过长廊,直走通过屋檐下,左转走几步,随着下陷地的台阶下去。
整个天河县县衙的牢狱便出现在眼前。牢狱通内阴暗潮湿,四个看守一来一回的交替巡逻着。
董回清走过去,讨好地问着看守,“这位大哥,我想进去看个人。”
牢狱的看守每日两换,恰好这次的他们都不太熟悉,只能上去套近乎。
看守铁面无私,将佩刀挡在身前,怒视道,“牢房重地,不可擅闯,违者格杀勿论。”
谭呈宏急忙上前,掏出几个银疙瘩递过去,“通融通融,我们也是衙里人。这有几两银子,兄弟们拿去喝喝酒,快活快活。”
看守眼神闪烁,董回清急忙也拿出自己的钱袋递过去,“只进去看看,绝不会让你们为难。”
“那行吧,快去快回。”这回看守一把抓过银子,眉开眼笑的应了。
几人一前一后的进去,牢狱里一排排的囚室,是由坚固的石头或木材建造而成。
囚室狭小局促,只有一个小窗户,可能透进微弱的光线。
会有各种刑具,如枷锁、鞭子、烙铁等,用于惩罚和拷问犯人。地面铺着石板,墙壁粗糙而冰冷。
囚犯们可能被锁链束缚,生活条件极其恶劣,吃不饱穿不暖。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恶臭的味道,暗示着这里的绝望和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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