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姑与孟嫂都是经了人事的老司机,听得少夫人猛地这么一开车,再忍不住笑了出来。
裴岸听到笑声,慢悠悠的回头,“……娘子不爱我。”
——醉了的裴岸这么不要脸?
几人像哄孩子一样,好不容易给裴岸脱了衣,卸了发冠簪子,这才退了出去。原本是要熄灯,可宋观舟怕他闹起来黑灯瞎火的,嘱意留了一盏。
幔帐放下来,灯影绰绰。
裴岸像八爪鱼一样搂着宋观舟,话痨一般说着白日里的委屈,“那拂云与我清清白白,你是我的娘子,总也不信我。”
“好,我再不疑你。”
秦庆东这傻帽,到底给裴岸灌了多少酒水——
忍冬等人刚从正房退出来,又看到春哥跑进来,“阿鲁哥呢?快去跟我捞一下二公子。”
啥?
“二公子怎么了?”
阿鲁出来,忍冬也驻足看来。
春哥满脸担忧,“二公子踩踏,掉到池塘中,水倒是不深,可他不上来。”
春末夏初的寒凉,竟然没有把秦庆东的酒意弄醒,他撒开蹄子,在小池塘里撒欢,任由春哥怎么劝说,俱是不上来。
无奈,忍冬又喊了孟嫂和壮姑,跟着阿鲁打着灯笼前去,到池塘边上,看到裴海和两个护卫已把秦二郎“抓”上来,几人气喘吁吁坐在池子边上。
裴海看着忍冬过来,小声问道,“二公子这是跟四公子吃了酒?”
“回海叔的话,正是。奴婢们才服侍四公子歇下,听得春哥来叫,慌忙跟着出来。”说完,看了看秦庆东,“海叔,二公子没事吧?”
裴海摇头。
“倒也是无碍,除了身上脏污了些。”
吩咐几个侍卫,把醉醺醺的秦二郎架到韶华苑客房,几个丫鬟婆子端来热水,帮着春哥伺候了秦二郎,直到洗干净送上床榻,众人才松了口气,各自散去。
倒是裴海出门时,又回头来看送他的忍冬,招手到近处低声问道,“今儿没事吧?”
忍冬不解,无辜摇头。
“倒是没什么,只是金大姑娘走得早了些。”
“那就好。”
裴海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背负着双手不紧不慢离去,留下忍冬疑虑重重。
今儿韶华苑宴客,府上人等都是知道的,但犯不着裴海亲自过问吧?
眼看夜深,忍冬将不解藏到心中,亲自栓门回了正房,哪里料到正房里屋,四公子还未歇下,哄着宋观舟说话。
“娘子——”
宋观舟被他死死搂在怀里动荡不得,也不愿意再搭理。
可若是不搭理,裴岸只会像个复读机一样,用温柔到溺死人的声音,一遍一遍,“娘子……,娘子,你是再不爱我了?”
“睡觉。”
“娘子……”
犹如魔音贯耳!
宋观舟实在耐不住,“爱爱爱,最爱你。”
听到这话,裴岸沉寂下去,原以为消停了,哪里料到裴岸又以唇舌代替言语,搂着宋观舟亲了起来——
“……混蛋,你碰我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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