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走到她身后,捧着她脸仔细端详,方才认真道:“人好看,步摇也好看。”
竹卿收起步摇在盒子里,让润禾拿去收好,捡起桌上的团扇轻轻摇着:“现下天越来越热了,我昨日进宫领赏,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受呢,公主说自打太子出京后就病了,本来太子回来后好了些,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又重了。”
“皇后和公主对你不错,你有空多进宫去陪皇后说说话。”
说起天气热,竹卿想起一事来:“我昨日叫了永儿的乳母来问话,永儿这几日夜里总是啼哭还时常吐奶,也不知道怎么了。”
玉衡道:“大夫说小婴儿常会这样,我去看永儿时倒没见吐,现在还会认人了,见了我不住地笑,抱着比前些日子重了许多,沉甸甸的。”
末了又添一句:“快跟小福一样沉了。”
以前喊花狸时都叫咪咪,听久了觉得无趣,竹卿想了好几天还翻了“说文解字”,决定给花狸取名为“小福”。
小福对这个新名字很满意,只要有人喊它就抖着尾巴轻巧地跑过去,围着人的衣角撒娇。
它正躺在桌上翻着肚皮,听玉衡说它名字立刻机警地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听了一阵后见无人唤它,头枕在茶盘上发出了悦耳的呼噜声。
小福的举动被两人尽收眼底,竹卿笑着看了会,继续扇风纳凉,玉衡则起身抱了小福放在腿上,挠它的下巴取乐。
“明日你见了卫勉,让他给苏叶带话来府里一趟,他现在进了羽林军怪忙的,我也总见不到他人,有空来吃个饭吧。”竹卿伸手去摸小福油光水滑的皮毛,手感颇为不错。
玉衡笑着答应了,又夸了两句苏叶:“这小子不怕苦累,虽说是我举荐他进的羽林军,可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争气,回回比试功夫都能排个好名次。”
竹卿道:“苏叶和我一样,都是受过苦的人,自然舍得流血流汗,比官宦子弟更能吃苦头。”
说罢拍了拍玉衡的衣裳,天气热了小福掉毛越发厉害,这一拍飞起不少的毛来,竟如春日柳絮飞舞般茫茫一片。
“这毛看着是拍不掉了,你记得换身衣裳再去看永儿,他还太小,没得被猫毛呛到,倒成了我的不是。”竹卿看了看更漏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这会换了衣裳就去吧。”
她主动赶人,玉衡更不想走,从身后抱住竹卿轻吻她耳垂,竹卿却以身子不适婉言推拒他的亲近。
玉衡只好悻悻离去。
“夫人虽说和世子冰释前嫌,可始终没有再同房…”润禾疑惑道,“奴婢不懂夫人的意思。”
桌上有用来插瓶的应季鲜花,竹卿摘了一朵簪在润禾头上淡淡道:“所谓冰释前嫌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他真情实感的认个错难道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么。他越轻易得到越不珍惜,以后再对不起我认个错就好没有半点代价怎么行…”
“所以夫人…”
“所以我晾他两三个月,看看他能耐得住多久,也让他知道我并非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竹卿顿了顿,“再者乔姨娘刚出月子最是敏感多思,加上永儿总是吐奶啼哭难免紧张害怕,自然希望得到夫君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让他多去陪陪也好,女人生孩子本就这样难了…”
竹卿这样大度,润禾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然而同为女子的润禾亦明白,越是吃醋小心眼就越是在乎,像竹卿这样的,多半一颗心已经木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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