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习羽的认知里,巴士司机酷爱飙车,正在下山的巴士司机和夜晚的巴士司机更甚,低空起飞是惯常操作。
今夜的巴士慢慢悠悠仿佛在给她这个闯红灯者让路,习羽加快了些脚步。
就在此时,左前方的十字路口突然拐出来一辆面包车。
和坐过山车不太一样,至少在被撞飞后落下的时候是没有失重感的。
由于撞到了人,面包车改变了行进轨迹,冲在了左侧人行横道旁,右侧行来的巴士司机正好急刹在习羽面前。
习羽看到自己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那里,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视觉和感觉分离有任何的奇怪之处。
巴士门开了,乘客和司机下车不远不近的围在习羽身旁,面包车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步子徐晃,带着满身的酒臭味瘫坐在她身旁。
不知道是谁探了探她的鼻息,摸了摸她的静脉,尔后再也没有人上前。
周围很安静,静到习羽可以听到到围在她身旁每一个人的喘息声。
一阵短促的脉冲声冲击耳膜,习羽被闹钟惊醒,有些烦躁。
iPhone默认的闹钟铃声每天早上都要触及灵魂,摁掉烦人的手机闹钟,在床上坐了起来,刚刚的噩梦带来的恐惧感难以消散。
噩梦太强大了,作者是自己,编剧是自己,导演是自己,演员是自己,观众也是自己。
可最终被吓成狗的,还是自己。
麻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小臂处的伤口处传来持续的阵痛且痛感强烈,疼痛提醒着习羽刚才的是梦并非现实。
睡意褪去,习羽反应过来,刚刚的梦和现实正好完全相反,是她昨天给自己的假设。
果然梦是心里暗示的结果,这个感觉太差,大脑在人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做正事。
下了床,下铺看起来早就空了,看来自己睡的真的沉,连孙婷洗漱离开都不知道。
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整一瓶一口气灌了下去。
「是梦,还好是梦!」习羽感叹着。
习羽用保鲜膜小心地将左手小臂受伤处缠了几圈,将手举过头顶,扶在浴室的墙壁上正好可以躲开花洒,别别扭扭的洗了一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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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是左手手臂,但却对习羽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除了写字用右手,习羽惯常都是用左手的,平常早上洗澡加整理也就20分钟,今天整整花费了40分钟。
即使起的比往常早,时间还是有些紧紧巴巴,和日常习惯不一样,习羽生出些许紧迫感。
收拾准备得当后已经6点50分,习羽坐在书桌旁,快速的啃着三文治,就着鲜牛奶咽下满嘴的食物,腮帮子塞的满满的,像极了吃坚果的仓鼠。
7点整,林屿宁的讯息准时到达,「我到楼下了。」
「还真是变态的准时」,习羽腹诽。
火急火燎的将剩下的几口三文治塞进嘴里,时间卡的刚刚好,边回复讯息边背上书包下楼。
「好的,我马上下楼。」
可习羽哪里知道,掐着点发讯息的林屿宁20分钟前就到了楼下,一直等在那里。
进入12月,清晨时分的街道远不如凌晨的街道热闹,城市像是未苏醒般,整条辅街只有24小时开着的711和麦当劳在营业。
辅街内没有任何人影和车辆,只有一辆打着双闪的银灰色卡宴非常突兀的停在唐楼的楼梯口对过。
林屿宁坐在驾驶位上冲着习羽招了招手,操着带着些许港式口音的普通话叫习羽,“习羽,这里,早晨。”
听到林屿宁又一次讲普通话,习羽怔了怔神,冲着他笑了笑,怪不得建议同学们用英文或粤语和他沟通,他这个普通话确实没比张家辉的渣渣辉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