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苏醒的荣笙是这么宽慰他的,“云儿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您万不可再说什么见外的话。”
他知荣笙这样讲也是让他能安心地去南域。
可他前脚刚准备启程,宋玄霖和荣笙却忽然决定要成婚,弄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卫荀轻叹了一声:“玄霖,我虽是你的舅父,但也是云儿的师父。”
他语重心长道,“云儿上一世已经尝遍人生疾苦,待你们成婚之后,莫要再伤她的心。”
“舅父放心——”
宋玄霖见卫荀的顾虑原来是这个,便信誓旦旦道,“我宋玄霖发誓,今生今世只有云儿这一个女子!”
此言一出,两个七尺男儿均泪光闪烁,相视而笑。
“唉——”
卫妃回过神,暗自叹了口气。
她当然明白太上皇的苦心。
可她曾经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闺阁女子。
未入宫选秀前,也曾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
属于小女儿的那种美好愿景就此成了一辈子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倘若能有幸看到后辈们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她此生也算无憾了。
哪还顾得上皇室那些劳什子规矩。
卫妃想了片刻后,开始在一旁默不作声——
毕竟宋君寅若是知她此刻是这样想,肯定当场气绝。
而对于大祯的百姓而言,皇室的规矩他们更是不甚懂。
所以,新皇登基得仓促他们不稀奇。
皇帝刚即位就宣布要立后他们也不奇怪。
唯一让他们觉得出乎意料的,是这即将成为一国新后的女子,竟是出自刚回京城不久的冯家。
要说冯家以前,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即便有冯仲沛这个太医院院使,以及沈府这门姻亲加持。
可放眼勋贵云集的京城,也并没有多显赫。
更何况,几年前冯家为了远离朝堂是非,躲藏已久。
眼下重新归京,势头也更不比从前了。
自宫里宣布皇后人选以来,京城大街小巷的饭后谈资,都是冯家。
此时一个茶馆里,几个人边吃茶听曲,边闲聊着。
“喂你听说了吗,新皇后的人选是冯家的嫡长女,好像叫什么冯笙的。”一个黑瘦的男子忽然来了一句。
“嗯,这名字倒有些耳熟,”一个白胖男子接过话茬,“但我怎么记得,冯家的嫡长女好像叫冯星儿啊?”
“你们有所不知,听说这嫡长女早年被抱错了,和冯家不同,人家从小就开始习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