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拍着床板大叫:“我这还没死呢,你就开始想着我的嫁妆了,你这是恨不得我立刻就死了是不是?”
顾景安一甩袍子,直接跪到了顾老夫人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母亲,若您还想让儿子支撑起整个靖安侯府,您就帮帮儿子,方才在京兆尹府,您可听见了林司念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不是在打儿子的脸,那些话是在戳咱们靖安侯府的脊梁骨啊。”
顾老夫人大怒,捶着床板骂道:“戳靖安侯府的脊梁骨,那你就长出些本事来,治她啊,你来要我的嫁妆是为什么?
我嫁进靖安侯府快三十年了,旁人只道我命好,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就能嫁进这侯爵之家,可是他们有谁知道,我自从嫁进这靖安侯府,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侯爷女人多,天天儿的变着法子往侯府里抬人也就罢了,还要在外面眠花宿柳捧花魁。
偌大的侯府,银子就那么流水般的往外流,才几年啊,就流的一分不剩了。
侯爷可真有福气,花完了银子,他也走了,老夫人跟老侯爷也走了。
只留给我一个空有侯府之名的宅子。
如今我终于熬到了你能出人头地,却来要我的嫁妆,你们这靖安侯府,根本就不是侯府,是吃人的魔窟!”
顾景安朝着顾老夫人磕了个头,说道:“母亲,您一定要理解儿子的苦心,儿子要建功立业,就必须有银子啊没钱,如今靖安侯府也就您手里还有点值钱的东西,其他的,真的没有了,儿子只能来求你了。”
顾老夫人骂道:“既然知道建功立业需要银子,当初你为什么要放走林氏,娶了那么一个光有个县主名声,其他什么都没有的废物回来?
如果现在林氏还在,我又何必为了银子发愁?”
顾景安看了眼房中的丫鬟婆子,说道:“你们都出去。”
孙嬷嬷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顾老夫人情绪激动道:“有什么事是不能在我的人面前说的?”
顾景安从地上站了起来,俯身凑到顾老夫人的耳旁小声道:“母亲,玲珑县主可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儿子说过,她极会做生意,而且,她还会制造火药,提炼精盐,如今儿子跟您要私库的钥匙,就是为了制造火药,提炼精盐,只要儿子能办成这两件事,将来还怕不能飞黄腾达吗?”
顾老夫人眼皮猛地一跳,捉住顾景安的胳膊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景安:“儿子怎么会骗母亲呢?”
顾老夫人沉思片刻,说道:“可是私自制造火药,提炼精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顾景安压低了声音说:“母亲放心,儿子定会处理妥当。”
顾老夫人一愣,瞬间明白了什么,她问:“难道,你投到了太子门下?”
如果不是有储君在他的背后,顾景安怎么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顾景安笑着点头:“东宫地位如今并不稳固,皇贵妃所生五皇子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皇贵妃的宠爱又长盛不衰,因此太子才急需寻找合作伙伴。”
顾老夫人闻言,握着顾景安的胳膊愈加的紧了,她说:“景安,夺嫡之争,自古以来,这可都是断脑袋的事情。”
顾景安却说:“母亲,富贵险中求,如果我不站在权利的顶端,如何报复那些对我们不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