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算着卫琏等人出发的时间和中途可休息的地方,终是在帝京南出城未久的一个镇上遇上了镇南军护行的队伍。
阿笙遥遥地便见到魏徵点了几人随他离开,看样子是往药铺的方向去。
借着这个机会,她让阿大撂倒了门口戍守之人,自己则侧身潜进了屋内。
屋内昏暗,并未点燃烛火。
阿笙刚进屋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一旁的案几上还放着一个空了的药碗。
她不由蹙了蹙眉,看样子卫琏当真病得不轻。
“阁下所来何事?”
一个声音在阿笙的背后幽幽响起。
阿笙转身便见一把长剑抵在颈项之间。
寒光锋利,下一刻卫琏看清来人,微微一愣。
“笙姑娘?”
“你怎么来了?”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却是引得他剧烈地咳嗽。
然而阿笙面对他的这句疑问却并未开口。
她睇了睇自己颈项间的长剑。
卫琏在看清她是谁之后,却仍未收剑。
阿笙思索了片刻,她唯怕自己的言语不到位,让窦晨曦心生芥蒂。
“我收到消息,卫小将军此番受伤恐怕与魏徵有关。”
忽闻此话,窦晨曦眉目几不可闻地蹙了蹙,却又怕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说什么?”
阿笙这才娓娓道来。
根据裴氏瞰卫的消息,卫琏此番受伤的情形与上报帝京的俨然不同。
卫琏并非是伤在战场之上,而是在主营帐内遇刺。
他是先遇刺,才出现小规模敌袭,而非是帝京收到的,因敌袭受伤。
镇南军多是卫氏拥趸,谁人会对卫琏动手?
而若是从结果来看,魏徵便是卫琏受伤的最大利益获得者。
阿笙此刻怀疑,魏徵在此时提出与窦晨曦完婚,便是想将窦氏拉到同一条船上。
有了窦氏的财帛,便足以保他兵强马壮。
窦晨曦听完阿笙的话,却是愣了神。
她看着屋内的光阴在春风之下变得斑驳,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但若是真的,等你与他完婚,你便是他手中挟制窦氏的质子,那时可就没得后悔了。”
女子嫁人如再造人生,若是窦晨曦当真嫁错了人,不仅是她,就连窦氏将来都恐遭祸事。
窦晨曦微垂着头颅,她听得阿笙的话语,置于膝上的手不由抓紧了锦缎之上那一对鸳鸯。
她缓缓抬眼看向阿笙,“阿笙,帮我确认此事,我不要紧,但不能让他牵连了窦氏。”
阿笙眉目微沉,“但现下婚期已定……”
窦晨曦默了默,而后道:“只要魏徵还未回京,这婚事便办不得。”
“他们月前出发,应当就是这两日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