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府距离海岸不远,又是难得的风水宝地,粮食丰足,丝织繁茂,还有许许多多的出产,加之水运陆运都很发达。是以周边多国都有商船到此进行贸易。
当中鸟国人不算少数,又钟爱龙洲的瓷器丝绸。鸟国一隅之地,出产不丰,又有宗教因素,是以国民普遍食素,只有底层少数人因生存无视食肉禁令。是以身材多很矮小,倒是不难认出。
只是自从七年前,鸟国内部似有变动,来大宁求学、经商、生活的鸟国人较历朝历代增多数倍。
这些人学大宁话,认大宁字,平日也多以大宁朝子民自称,生活习惯等也逐渐向着普通的大宁百姓靠拢。
除了官府并无命令可给这些“心向大宁,梦萦龙洲”的赐予大宁子民身份,平日与江南府百姓并无不同。
他们平日为人谦卑,甚少惹事,又虚心好学,倒是在各行各业都有了从业者。人多了,优秀者也不少,更有发展极好擅钻营的,在不少行业中举足轻重,掌握了话语权。
几代发展下来,又与当地人通婚,也有因此得了户籍的,如此差异愈小,又看熟了,一时难分你我,依稀都是国人。
如此,池盈令人暗查起江南府的鸟国人,从中查探刺客身份之事进展极其缓慢。而听到池府给自己拨下的私卫队队长向自己汇报目前江南府鸟国人生活现状的池盈,忽然觉得身子发冷。
她总感觉这状况很熟悉,隐隐的危机感让池盈眉头轻拧。
池盈再无法等待,估摸着阮家大舅舅下朝的时间,去找他说了此事和自己的担忧。
“你呀,小姑娘家家的,为何总想的这么多?”
阮大舅舅闻言有些啼笑皆非,觉得池盈有些大惊小怪,但还是给她细心解释。毕竟池盈未来将是皇后,多些政治敏感度还是很有必要的。
“鸟国只是一方小国而已,交通还不便。若非使者往来,怕仍是蛮荒之地。土地贫瘠,灾祸不断,物产不丰,人口不多。虽前些年海盗猖狂,烦不胜烦,但也是因鸟国生存不下去之故。”
呷了口茶,阮大舅舅继续道:
“况且从七年前开始,鸟国与大宁朝关系日愈紧密,俯首之心甚诚。鸟国百姓入我江南府者,多为我大宁朝所融和。但我们也不是毫无防备的,给他们发放户籍条件苛刻,便不得参与科考,无法从政从军,顶多做个商户。”
“士农工商,商为贱。如此,他们前无可攀之机,后无背景护持,闹不出什么乱子的。”
说到这里,阮大舅舅看着外甥女有些苍白的面色,怜惜她遭劫,安慰道:
“盈盈能够居安思危,是好事。你就快回京了,此事我和你几个舅舅,还有江南府官员都会重视。真有事,这是贤王的封地,还有他背锅。。。。。。”
阮大舅舅忽然住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话说出来实在有些损了他在外甥女心中的形象。也怪他在盈盈面前有些放松了,也有些把她当男儿看待,一时嘴快多说了些。
却见池盈面色不变,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话:
“可这次的刺杀都是鸟国人,他们不仅持有管制刀具,还都是如此训练有素的。竟然还知我和两位姐妹的行踪,定有消息渠道。”
“他们冲着我来的,定然知晓我的身份,也知晓与我一起的是江南阮家的家眷,却胆敢白日行凶,目的还是要命。说明他们不仅有组织有纪律,而且胆子很大,所图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