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转头看了一眼吴恙,咬着牙道:“因为女儿……”
她实在说不出口,她喜欢上了一个侍卫。
四爷瞧其情状,哪能不明白,气得直咬牙:“怀真你,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说着,盯了一眼李福晋,“还有你,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
李福晋哭道:“怀真固然有错,妾身也固然有错,难道主子爷你就没错吗?你可是怀真的阿玛啊……”
四爷苦笑道:“是啊,养不教父之过,来人啦!”他冷冷一挥手,“将大格格带下去,禁足墨云轩!至于你,有没有谋害向格格,你心中有数!”
李福晋紧紧拧着手中绢帕,矢口否认:“妾身……没有……也从来没有……收买过她身边的侍女。”
她的确收买了润萍,让她盯住向海棠的动静,也处处针对向海棠,给她穿过小鞋,但是绝没有毒害她。
她本恨不能弄死她,可是王嬷嬷的死让她清醒不少,也让她认清目前最大的死敌是年氏,她哪里还有精神再对付向海棠。
“怎么没有?”润萍急于想求得一命,卷起宽大的衣袖,露出腕上翡翠手镯,“这还是李福晋你送给奴婢的。”
“你——”
四爷声音一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福晋这才不得不承认,哽咽着嗓子哭着辩解道:“妾身的确送过镯子给润萍,可是妾身只是让她盯着向格格的动静,妾身从来没有谋害过向格格啊,若妾身有意要谋害向格格,怎么可能放心的将弘时交给向格格呢?”
“阿玛,阿玛……”这时,屋外响起了弘时哭泣的呼唤声,他急步跑了进来,看到李福晋哭着跪倒在地,惊恐的扯扯四爷的衣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姐姐被带了下去,额娘也跪在这里?”
向海棠见弘时进来,心中突然涌起一丝难以言喻,夹杂着前世今生的复杂情绪。
对李福晋的恨,对弘时的不忍,对四爷矛盾的幽怨和愧疚……
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竟不知是何等滋味,她看了看四爷,疲倦道:“妾身累了,这里就交给主子爷吧!”
“向格格……”她正要走,弘时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闪着泪光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她,“你能帮我求求阿玛么?求求阿玛饶了我姐姐和额娘。”
向海棠只觉得心中苦涩难言,俯身摸了摸他的头:“一个人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结出什么样的果,这叫善恶因果,弘时,你明白吗?”
弘时好像明白了一点,转头失望的看向李福晋:“额娘,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向格格呢?”
“弘时,我……”
“其实,儿子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都会是阿玛和额娘,额娘你不用嫉恨向格格的。”
李福晋心头一震,泪如雨下:“……”
“额娘,从此以后,和向格格化干戈为玉帛好不好?”
“……”
化干戈为玉帛?
向海棠从弘时嘴里听到这句话,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
李福晋看着弘时,竟无言以对:“……”
弘时脸上露出深深的失望,四爷命人将他带了下去,然后铁青着脸色冷冷盯着李福晋:“你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竟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李福晋被他的眼神深深刺痛,流着眼泪凄然一笑:“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自从向格格入了府,主子爷你何尝多看过妾身一眼啊。”
她又看向向海棠,“向格格,总有一天你也会由新人变成旧人的,你可曾想过是何等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