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嘴,刚想提换花草之事,忽又想到不如自己先派人去瞧瞧,花了重金未必弄不到药方,若真弄不到再和四爷商量也不迟。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乌拉那拉氏便离开了。
离开时,捧了一个空碗,四爷喝了她煮的银耳秋梨羹,总算没白费了这一番心思。
……
用过晚膳之后,向海棠又做了一会绣活,觉着肩膀有些酸,便让润萍帮她捏肩,将手里的活计交给了润云。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信,仔细看了,又倒出里面的玉坠,玉坠已经碎了,不过还是能看出是一朵海棠花。
她端祥了海棠花许久,叹息一声,又将信和海棠玉坠收好,默默收回了袖子里。
润萍假意关心道:“主子,你娘真的病了吗?”
“……”
向海棠沉默了一下。
润云回过头,瞧她脸色不太好,一脸担忧:“主子,你娘没什么事吧?”
向海棠看了润云一眼,淡淡道:“没什么事。”
润萍暗想:没什么事,那就一定有事。
好一朵海棠花,连定情信物都有了,必是情书无疑,而且刚刚她偷眼瞧了,上面有相思成疾几个字她还是认识的,向海棠还以为她目不识丁呢。
“对了。”向海棠突然想起了什么,“润云,你去把钱姐姐晚饭前送来的豆腐皮包子,送一碟子给小阿哥去。”
润萍急道:“刚刚回来时,润云扭到了脚,不如奴婢去送吧。”
如今已抓住实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向海棠点点头:“也好。”
润萍几乎抑制不住欢喜的退下了,向海棠默默看了看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
两刻钟后,书房
四爷百忙之中抽了个空闲,将弘时叫到了书房。
听他摇头晃脑将《出师表》从头背到尾,连一个错字都没有,四爷甚感欣慰,同时也怀疑自己过去是不是真的对他太严苛了,以至于让他吓破了胆,什么都学不会。
不管他从前对弘时如何失望,他是他的亲儿子,还是目前唯一的儿子,他岂能不爱。
爱之深,责之切。
兴许是他太急于求,反而揠苗助长,适得其反。
他心情一好,兴致也高了起来,见窗外月色正浓,隐隐有桂花香飘来,他倒有了几分诗意,也想考考弘时,能不能对景吟诗。
正起身要牵着他的小手出去,忽然半空中响起一声尖叫:“刺客,有刺客,来人啦!抓刺客!”
弘时胆子小,一听有刺客吓得浑身一个萧瑟,紧紧握住了四爷的手。
四爷也惊的变了脸色,急忙将弘时交给苏培盛,吩咐道:“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弘时,我去看看!”
苏培盛急道:“主子爷,危险,可不能去呀!”
他话还没说完,四爷已经如一阵风似的,大跨步朝着书房外走去。
“来人啦,抓刺客,抓刺客!”
须臾间,尖叫声惊动了府里的侍卫蜂拥而至。
有个丫头大叫了一声:“刺客朝着秀水阁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