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速战速决计,石向楠不再留情,对沈随亦是如此。
任何时候,他想取人性命,都易如反掌。
石向楠旋身到他身后,瞬然间掐住他的咽喉:
“使剑的,别人要害你主子,你还上赶着帮忙,我要是你主子,不被你气死,都算我命大。”
命在别人手里攥着,最好什么都别再做。沈随却是置生死于度外,举起手中剑,刺向自己的身体:
“我虽技不如石庄主,却愿为小姐拼死一搏。”
暴雪剑,以沈随血肉之躯为引,陷己于死地只为杀他石向楠。兵器为护主而生,这把剑杀人无数。如今反伤其主,无情物竟有了心。
沈随以为胜券在握,可他低估了对手,“石阎王”绝非浪得虚名。石向楠在其自杀前,手作刀状,对准他的脖子,一招制敌。
生杀予夺,都在一念之间。
捕快们无人再敢擅动。
沈随倒地不起,石向楠并不以为意,面上无任何波澜,淡淡开口:“你杀不了我的,就算搭上你这条命,也杀不了我。学螳臂当车,死的只能是你。不过,你家小姐像是不喜血腥,所以我今天留你一命。”
古语身上忽冷忽热,情况还很不稳定,他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石向楠把古语抱放上马车,预备带她同回御剑山庄,长街乱象任它乱去。
马车还没启程,就听王风在车外道:“石向楠,你这么想带那小丫头离开,怎么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走?莫不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这才趁人之危做了强抢民女的勾当。”
马车上石向楠对此置若罔闻,留给长街看热闹的众人一片沉寂。他拉上车帘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并对驾车的石硕平静道:“狗吠而已,不必理会,走吧!”
“少庄主,江公子他……”
不是说与江珩公子有要事相商吗?江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少庄主怎么反而失忆一般?石硕终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话没说完直接被石向楠打断:“回山庄!”
古语的面纱腥味犹在,石向楠想着先替她取下,这才知道面纱之下,其伤更惹人怜惜。原来王风刚才伤她,她不是不知道疼,而是疼到说不出来,不然冷汗如何湿青衫,又怎会咬破了嘴唇。
女为弱者,她却要强。心性至坚,不输男儿。
石向楠帮她拭去血迹后,忍不住贪看她的睡颜。她人已经在他身边了,不知怎的,他心里还是各种不放心,须得她醒来自己说无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