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处的人明显也听出了问题,想要议论几句,但想到昨日司马炽说的那句:“慧皇后说的,就是朕说的。”心里越发觉得憋气,都低下了头。
“有一个老婆,年前死了。还有一个老婆活着呢。”洪天全很是无所谓,抬着头看着羊献容,眼中流露出了猥琐的神情。
羊献容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有几个孩子?”
“两个儿子,一个十六,一个十三,都在家里吃白饭,懒得要死。”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种地。我爹种些青菜。”
“你爹不是死了么?”羊献容又问了一句。
“死之前是种青菜的。”洪天全回答很快,也没有半分犹豫。
羊献容倒是轻笑了出来,问袁禾硕:“袁大人,都记录好了么?”
忽然被点名的袁禾硕本来是大黑脸,现在竟然被问了功课,脸就更黑了一些,瓮声瓮气地回答:“记好了。”
“嗯,那就行了。”羊献容点了点头,在翠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今日就这样吧,审完了。本宫还要赶紧回去看看静儿的功课呢?今日要学新知识了。”
她说得轻巧,这群大臣们气得攥拳。
这是怎么回事?
大张旗鼓地来大牢之中审案,还让皇帝相陪,一众文武大臣们把大牢的里里外外也全都占满了,大晋也没有过这样的景象。
蒲金山重重地咳了两声问道:“慧皇后,你可是说三日破案的。”
如此不客气,甚至还有质疑之意,羊献容还没有生气,司马炽已经拍了自己的团椅,尽管声音不大,但总也表示着皇帝生气了。
这些人又低了头,唯唯诺诺。
“今日才第二日,蒲大人何必着急呢?”羊献容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略略停留了一下,低头看着他记录下的洪天全的口供,“蒲大人可是将今日的话都记录了?”
“那是自然。”蒲金山很是不高兴,“袁大人也记录了。”
“嗯,袁大人写的字倒是真的很好看。”羊献容又拿起了袁禾硕的记录,“日后倒是要向袁大人讨一幅字画才好吧。”
“不敢不敢,卑职不过是写着玩的。”袁禾硕哪里敢应承下这样的事情,赶紧跪了下来,“慧皇后说笑了,卑职真的写得很一般的。”
“只要记录下来就好了,字体工整,本宫也是喜欢的。”羊献容不再搭理他,转身又出了大牢回了天元宫。
此时,大牢中的众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羊献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司马炽在羊献容离开后,又觉得有些头晕,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也快步走出了大牢。
嫌犯洪天全已经被带回了牢房中,袁禾硕和蒲金山看着桌子上温的女儿红以及依然炙热的烤羊肉,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两人相对无言,但都觉得头有些晕眩。
“这……能破案么?”尚书处有人低声问了出来。
“谁知道呢?”也有人在回答,“但我当年可也是看过这位慧皇后的风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