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未必都去居住,但摆在那里,看着高兴。
就如这处别院,自从拥有之后也从来没有住过。只是偶尔来看看,一会儿也就走了。
但现在,刘曜带着人把这处院子给全都封上了,也没有跟他提前打声招呼,这岂不是很没有皇太弟的面子?他生气了。
但他可没有去别院外面闹,而是进了皇宫,直接找刘聪去了。
刘聪正听着亲随刘固以及光禄大夫靳准在描述这个事情,这两人倒是绘声绘色,就像是亲眼见到了一样,从老虎进了城,到最终进了刘乂的别院,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详详细细地说给刘聪听。特别是老虎咬住了那名女子的夹袄时,还把刘聪紧张得不成。
刘乂黑着脸站在大殿之外,刚好听到刘曜带着人封院子的事情,心情就更差了许多。很是不客气地直接进了大殿说道:“皇兄,这不成啊。把老虎关在我的别院里,让我住到哪里去?”
“你不就在宫里住着呢么?那别院也早都荒了吧?”刘聪正听得兴头上,被刘乂打断有些不悦。“靳准不是也说了么,刘曜之所以要把老虎封在别院里,也是怕它跑出来伤人。他们正在想办法呢,你等一等嘛。”
“我今天本来是要去别院的呀。”刘乂横了靳准一眼,才又说道:“再说了,还有不少吃食放在那个院子里的,这要是便宜了那只老虎,多不划算啊。给咱们的将士们也是好的呀,更何况最近大家都这么辛苦,多吃一些才对嘛。”
“一个空的别院,你放那么多吃食干嘛?”刘聪看着他,“老虎必然是闻到了味道才进去的,那还不是你自己招惹的么?”
“皇兄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刘乂的声音又大了许多,“肯定是刘曜故意放老虎进去的……”
“皇太弟殿下啊,我们大将军是老虎进到您的别院后才知道这个事情,急匆匆赶过去的。”亲随刘固可是自小就跟着刘聪刘曜两兄弟许多年,所以对刘乂直接回怼了过去。
“嘿,那还不是他守门不利,把老虎放进来了?”刘乂瞪着刘固,“话说,就是因为他回来了,平阳城乱了许多。你瞅瞅他那八万人……”
“八万人在城东十里外,并没有进来。”刘固反应极快。
刘乂顿了一下,又说道:“就是因为他回来了呀,带着人进了城,那些伤兵都在东门外,必然是那些血腥味道吸引了老虎过来!”
“城东凤凰岭里一直都有猛兽出没,偶尔来平阳城附近转转,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啊。”刘固为了维护刘曜,也是没在怕的,直接顶撞起了刘乂,“皇太弟殿下,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现在应当想办法尽快将老虎抓住才对啊。”
“嘿,难道我不想么?这我说一句,你顶一句,还把我这个皇太弟放在眼里么?”刘乂气得脸都红了,额头青筋爆了出来,“刘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顶撞我?应当拖出去斩了!”
听到他这样撕心裂肺的一声喊,整条街上的人都乱套了,吓得也顾不得许多,纷纷躲了起来。
那小哥已经吓尿了,看着这只大老虎一动都不敢动。
老虎也没动,可能是被小哥的这一声喊也吓坏了,就看着它,还张了张嘴。
小哥直接坐在了地上,手里还捏着一个小小的炊饼的生面团,想都没想就直接丢进了它的嘴里。
老虎硬生生吞下了小面团,但估计是不合胃口,开始呕吐,一大口吐出来,喷了小哥一脸。
这下好了,小哥直接吓晕过去。
老虎吐完之后,觉得舒服了许多。又闻了闻躺倒在地上的小哥,从头到脚全都闻了一遍之后,才晃晃悠悠离开了他,沿着平阳城的这条主要大街一路溜达起来。
沿街的商铺纷纷关闭了门窗,那些行走的路人没有地方可躲藏,就只好拼命往前跑。幸好老虎也没有追逐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溜达,看看这里,看看那边,还闻了闻路人遗留下的物品。有些人的包袱里有吃食,老虎的鼻子很灵,闻到了就想办法将包袱叼起,抖落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吃掉。
就这么一路吃,竟然还走了很远。
路人们以及赶过来的持刀枪的将士们也不敢靠近,都哆哆嗦嗦地距离很远地看着。还有人小声说着:“这是不是凤凰岭的那只大老虎呀?”
“之前可有人被咬得可惨了。”
“扁医士救了好几个呢,那血里哗啦的,真是吓死了。”
“这可怎么办呀?谁敢动它啊!”
“快去和皇上说一声啊!”
真是的全乱套了。
有个不知情要出门的女子,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只老虎从门口走过,也是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那老虎又凑过去闻了闻,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女子的脖颈就咬了下去。
众人吓得都不敢再看下去,尖叫声一片。
也许是老虎被这些尖叫声吓到了,动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朝着女子咬下去。不过,它也没有咬到她的皮肉,只是咬住了她身上的夹袄。但夹袄很厚,也没咬动。它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左右晃了晃虎头,转身又离开了这里,继续沿着大街前行。
走走停停,偶尔吃些遗落在地上的吃食,竟然还走出了很远。
幸而它也没有随意咬人,还很是悠闲自在地东看看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