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说了那么多的话,沈襄的注意力只落到了那句“穆穆不能没有妈妈‘上。
“是的。”
沈襄与他视线齐平,她眼睛的笑,说不出来的讽刺:
“穆穆不能没妈妈,也不能没爸爸,这话很对。“
她点了点头,“只是,五年前,你想过他吗?”
沈襄的思绪似乎飘远。
五年前生穆穆时,她难产,差点丢了命。
她躺在手术台上,望着怀里肉团团的小生命,不想与他分离,所以,她决定让李妈帮自己逃走。
她找律师打夺子官司,薄南辞却把她的律师陷害进监狱,逼迫她回去,因为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最终选择了回去,可她回去后,他是怎么对她的?
在他心里,蓝婉月恐怕一根指头都比她们母子重要。
沈襄心里一家三口的唯美画面,早已破碎不堪。
心,也千疮百孔。
傅景深接她出狱的那天,她就发过誓,此生,再不会为薄南辞掉一滴眼泪。
沈襄伸出一根指头,指尖狠狠戳在薄南辞心窝上,启唇:
“把这里剔除干净,否则,不要来跟我说这些事。”
“早干净了,沈襄……”
薄南辞想抓住她戳自己心口的手,却没有握住,而她已从沙发里捞了包包,转身出门。
“你去哪里?”
薄南辞问。
“不用你管。”
沈襄头也不回地离开。
薄南辞想跟出去,又怕再与她争吵,只得把搭出去的一只脚退了回来。
他又点了根烟,坐在床头,静默吸着。
不一会,床头玻璃烟灰缸里已是好几个烟头。
唇舌麻木一片,薄南辞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幕,拿手机跟沈襄打电话,电话畅通,只是那头的人迟迟不接,铃声响了十六秒后自动挂断。
薄南辞越发烦躁。
口袋里一包香烟抽尽,他似乎再也不想枯等下去,拿了外套,挂在臂弯,飞快走出酒店。
薄南辞租了一辆车,车子在爱尔兰街道四处找寻,也没看到沈襄半丝人影。
而此时的沈襄,却倚在电梯杆上,旁边,一株耸入参天的法国梧桐,繁盛的枝叶,盖在她头顶,叶缝的路灯光在她脸上投了层暗影。
她睁着茫然的大眼,酒店薄南辞要住,就让他一个人住好了。
她为什么跑出来?
因为薄南辞找女人设计傅景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