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红酒映射着灯光摇摇晃晃,被陈斌略微用力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迸溅出几滴落在乳白色的桌布上。
“男人喜欢醇香的红酒,也喜欢不脏的女人。”
陈斌点了点杯壁,“照照吧,看来家里没给你准备镜子。”
陈佳佳知道父亲一向看不上自己,但是他从没说过这样的话,近乎于赤裸的扒开自己最难堪的一面。
“我脏?”陈佳佳第一次直面陈斌的羞辱,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桌布。
“爸,咱家好像一直就没有镜子,我是这样,你就不是吗?你嫌我脏,但是就是我这个脏了的女儿为了陈家的公司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你一边享受我带来的利益,一边还要羞辱我不干净!我是脏了,但是陈家也不干净!”
“陈家从里到外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你又何必装的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咱们是父女,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心里不是都清楚吗?你。。。。。。”
“啪!”
陈佳佳被陈斌抡圆了胳膊的一巴掌打的扑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酒杯顺势滚落到地上,碎成一片。
陈斌好像是没有出气一般拽住陈佳佳的头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用得着你你应该高兴,不然你就跟你姐姐一个下场!”
头皮上传来的刺痛让陈佳佳瞬间清醒,她抬头看着陈斌的脸想到了姐姐的下场。
“爸,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姐姐就是因为忤逆陈斌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下场,从陈家的大小姐沦落到任人践踏的地步。
陈斌松开了手,陈佳佳跌落在地上,上半身趴在碎裂的玻璃杯上。
玻璃刺透皮肤传来尖锐的疼痛,伤口溢出的血液跟地上的红酒混为一体。
红酒稀释了血液的鲜艳,血液中和了红酒的浓郁。
入目的一片红色把陈佳佳的思绪拉回了那个让她梦魇了许多年的夜晚。
姐姐身上的衣服凌乱,裸露出来的皮肤青青紫紫,没有几块完好的皮肤。
小小年纪的她当时以为姐姐是被打的,后来才知道她那天晚上经历了什么样的羞辱和折磨。
被两个男人拖着出来,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下身的血流不断,汇聚在地上刺的眼睛生疼。
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姐姐,家里也没有人再提起姐姐的名字,就好像家里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一样。
就连她们姐妹的母亲也是一样的,即便是姐姐消失了也没有跟父亲过问过一句。
后来过了很久她才知道,那时候的姐姐已经怀孕了,那些流淌不止的鲜血预兆着一个小生命的流逝。
跟着一起流逝了的还有姐姐年仅26岁的生命。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也很亮,亮到在晚上昏暗的环境下她也能清楚的看清蔓延的血液。
她在夜色中看见陈斌站在旁边若无其事的抽烟,地上的血液渐渐凝固,跟她浑身的血液一样。
陈斌的声音在夜色的加持下听起来很瘆人,“佳佳,别跟你姐姐一样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这个词就跟控制陈佳佳的开关一样,当陈斌用同样的词来形容陈佳佳的时候,她再次感觉到了像那天晚上一样自己的血液逐渐变凉,凝固。
*
“你回来啦!快来,我做了个小蛋糕,你来尝尝!”
宋嘉隽挂衣服的手瞬间顿住,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最近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喜欢上做甜点了,明明之前自己还说做蛋糕是件很疲惫的事情。
明明疲惫的都是佣人,要时刻关注小姑娘别炸厨房,还要收拾她折腾完一片狼藉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