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的很熟,没有被惊醒。”阿芳说,“我把他房门关了。他听不见外面动静。”
“你呢?”陈孝义打量她,记得自己刚进门时,她好像很惊慌。她肚子里毕竟怀着孩子。
“没事儿。”阿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摇头,“有周先生在,还好。”
周司晨在这屋里,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点本事,而且很稳重。阿芳给老公看周司晨给她买的牛奶。接着,在陈孝义沉默的时候,阿芳问:“怎么样?”
“你说谁?”
阿芳反而被老公这个问题问倒了,能有谁,不就史慕青,他侄女。
“我以为你问嫂子。”陈孝义不禁失笑,说,“彤彤我看着没事,摸着她脉搏挺稳的。只等她醒来,把事情都问清楚了。反而是嫂子为了去追凶犯,把自己都弄头疼了。”
阿芳似乎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担心归担心,但是,史慕青这是去闯祸,其实闹出意外来也算活该,而且,史慕青这是连累到了白露姐姐。
自己的老公是个死脑筋,而且正义到死板的脑筋,连一点偏袒侄女的私心都没有,只有公私分明。
阿芳心里长叹一声,对他这话已经无言以对了。只希望,史慕青真如自己老公所言,没有大碍,可以很快醒过来。
这一夜,似乎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度过。
分分秒秒,每一分每一秒,周司晨都觉得十分难以度过。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情,看着一个人,甚至害怕她永远醒不来了。
进入脑科好几年了,自己的小姐姐又是个植物人,他本该对这种情况十分熟悉,并且到麻木的地步,为什么现在心情能变的忐忑不安了。
凌晨,刚到五点钟,周司晨拨打起了吴正淳的电话。知道这个时间,吴正淳应该醒了。吴正淳要早起晨跑锻炼的习惯。
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吴正淳在对面,可能是刚刷完牙,一口清新接起他的电话,问:“我刚上洗手间去了。怎样,打算回来了吗?”
“她没有醒。”
“什么?”吴正淳一下子好像听不懂他的话。
“你有没有看今早上的新闻,我们这边失火了。”
脑子里像是被他这道消息炸醒了。吴正淳慌慌忙忙打开电脑查看最新消息。头条正是大厦起火的报道,初步原因据查明是煤气罐爆炸。
“是谁纵火?那些人吗?想杀她,追到你们那里去了?!”吴正淳肯定是被吓到不轻,看着新闻手脚都可以发抖了。
眼看那群像神经一样的凶犯,阴魂不散,追着他们跑。
这比恐怖电影可怕多了。
“你听说了没有?你可能不知道。这边不是调查金教授的命案吗?那些人查着查着,我也不知道听谁从内部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可能死的人不是金教授。”
“这怎么可能?”周司晨失声。
“我也觉得不可能。死的不是金教授,谁给金教授调包?但是,说死的不是金教授的话,是说谁被调包了?反正,传是死者有被调包了。”
周司晨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会不会以前死的人被调包了。当初,自己母亲去燕京帮君爷查案子,不是正好查一宗纵火案。都是纵火案,很让人容易怀疑是不是一伙人做的。这伙人大概知道,纵火案最好毁尸灭迹,而且方便下手。
“你想到什么了吗?”吴正淳问。
周司晨却没有回答他,和他说眼前最紧要的事儿:“我想她可能不是因为在火场吸入太多浓烟导致的昏迷。她并没有因为缺氧出现呼吸系统的症状。”
“你说史慕青昏迷了?”
“到现在都没有醒,从昨晚回来以后。”
“瞳孔反射有吗?”
“有,但是,反应比较迟钝。我担心她会陷入昏睡状态了。淳哥,你有办法吗?”
吴正淳在对面顿了下后,说:“她可能在噩梦里出不来。”
正是他一开始所担心的。
噩梦是很可怕的一种自我意识,大脑皮层过于活跃的一种反应。倘若过于沉迷的话,有些人,甚至在噩梦里被吓死了都有可能。
“把她弄醒过来。”吴正淳当机立断。
“怎么弄?我拍她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