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但不代表是人贩子。舒骺豞匫
毕竟,幼儿园老师是允许了这个人带小东子走。
难道,是自己人?
出租车靠在路边,蔓蔓的头伸出车窗,想再看仔细一些。太阳底下,那妇人脸上是长了些皱纹,看来有些年纪的,衣服朴素,脚上穿的是老人家常穿的那种老布鞋,手臂拎了个布包,乍一看像个保姆。莫非是蒋梅刚找来的保姆?
蔓蔓一时不敢肯定究竟这人是谁,不能随便去打电话求问,人家会以为她发神经。因为幼儿园老师让她把小东子带走,肯定是认识她的。
头再伸长一些,见小家伙的小手一直被那妇人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小家伙低着头,好像在盯着自己的影子,表情望不清楚。
但一个小孩子不兴奋,不叽叽喳喳,说明心情肯定不是很高兴。
眉头轻微一皱,在那妇人把东子带上一辆出租车时,蔓蔓让出租车司机跟上那部车。
车子经过闹市区,一路往前开,蔓蔓一路紧盯前面的车,一面看计程车的计费表,见红色的数字越跳越高,上百后仍在翻倍。
“师傅,你知道他们这是开到哪里吗?”蔓蔓渐渐地感到不安,因为这车不仅没有开回蒋梅的家,看起来也不像是开到蒋梅的单位。
“我看这方向,应该是开往市区外,可能要到五环外了。”
“五环外?!”蔓蔓一边吩咐司机继续紧跟,一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电话给蒋梅。
打了一个,两个,三个电话,蒋梅不知怎么回事都没有接,并且把她本来电量不足的山寨机打没电了。刚想和司机借手机,前面的出租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急忙付了车费,跟着下车。
前面,小东子被那妇人拉着手,那妇人往前走步子迈得急,小东子一直低着脑袋瓜。蔓蔓跟在她们后面距离有五十米左右。应说她们在的这地方挺偏僻的,大路是新建好的大道,左右都没有民居之类的建筑物,远一点的地方能看见些工厂的影子,几条电线杆孤零零地立在路边。
蔓蔓一开始猜不到那妇人带孩子到这地方做什么,直到见着前面一个立了块像标志牌一样的地方,聚集了一群拉行李的人,但那块立着的铁牌绝不是公交车站牌。她才忽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市外一个非法的汽车乘客临时上下站点。一般客运方或是乘客选择在这样的地方接客上车,都是为了节省部分中间客运站收取的费用。
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一辆大巴擦过她身边,在那地方停下后,一群乘客蜂拥而上。接下来,不仅大巴,还有小巴,都在这里接客。而且,看这些大巴的车牌号码,浙、粤等等是外地的车牌号码,都是开往省外的。
蔓蔓低头加快了步子,她相信蒋梅是绝对不知道这个情况的,她不能让那妇人私自带小东子离开北京。因而,那妇人的身份,她是隐约猜到了些——极有可能是小东子的奶奶。
长途汽车在这个非法站点都不敢久留,乘客们挤着上车。有一辆中巴开过来时,拉着小东子的程母抱起孩子,跟在车后面,因为年纪大孩子重,跑了一段即跑不动了,只好放下东子,拉着孩子快步走。
在这个时候,小东子本来一直低着的小脑袋瓜往回转,望到了舅妈,乌亮的小眼珠子立马瞪大。
“东子!”蔓蔓看这情况程母是要把小孩带上车了,边跑边喊。
是舅妈!
小手猛地挣开奶奶的手,小身子从上车的乘客里头冲了出来。
程母被小手一挣,方是发现孩子跑了出去,急得也从上车的人潮里脱身出来,追孩子:“东子——”
小东子拼命地甩动两条腿,一直跑到舅妈那里,两只小手抱住舅妈的膝盖头。蔓蔓低下腰把小孩子一搂,实实在在地是抱住了孩子,才敢松口气,满头大汗。
追过来的程母,一样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诧异地看着宝贝孙子主动躲在一个陌生女人怀里,拍打大腿叫宝贝孙子:“东子,还不回奶奶这里来?”
“不!”小东子把头埋在舅妈的怀里,小嘴巴撅起来高高的,坚定地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
程母满脸通红,不知是怒是羞,冲上来一把拽蔓蔓的胳膊,质问:“你是谁?!”
“我是东子的舅妈。”一只手护着孩子的蔓蔓,冷冷静静对程母说。
“舅妈?”程母一愣,望着她依旧很是陌生。
“是的,我是蒋衍的媳妇,蒋梅的弟媳。”蔓蔓向她表明确切的身份。
小东子这时转过小脑袋瓜替舅妈说话了:“她是我舅舅的媳妇,叫蔓蔓。”
蔓蔓。程母记了起来,这名字,是从儿子口里听说过。这么说来,这女人真是东子妈妈那边的人了。
这下可糟糕了,竟然被蒋梅的家人发现。
程母着急地拍打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