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浩雪等温家人一行,避开陆家的大军,是到火车的小站呆到了傍晚,找了辆小车,打听好目的地。
没有进陆家村,是在离村一公里处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家三层楼的农户借宿。
搬着行李进了房子,一面向当地人打听这陆家的情况,一面几个人聚在一块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当地人说:这乡里的大户有喜事,摆酒是同时摆两场,一个是自家大院子里摆,一个是在村头大操场里摆。
大院子宴请的宾客,都是主人家的重要来宾,一般人进不去。
村头摆酒,宴请乡里乡外,过路的陌生人都能趁机喝上一杯,蹭蹭喜气。
按照乡俗,这酒要摆三天。
中间来往的客人,可有更迭。
如此计算,陆家第一场酒宴是在后天晚上开场。
温浩雪她们想混进大院子里去瞅瞅这陆家的排场,想是想,却并不容易办到的样子。
这乡里头谁都知道陆老爷子那是官,而且以前是京城里的大官,现在都有兵跟着站岗,不让人随便瞅自家院子里的事。
“我说,我们就不能和蔓蔓直接联系,让蔓蔓邀请我们进去吗?”温凤姊拉着张秋燕要她打头炮,主动钓蔓蔓出来,逮到了人,不怕不能进去。
“不是我不想,而是蔓蔓凭什么邀请我们进去呢?”张秋燕甩开温凤姊的手,发着愁,这事儿,不是骗蔓蔓出来能解决的。
“我就不信,我们是蔓蔓的姑妈婶婶,蔓蔓这么大的事,我们不能见证?”温凤姊坐定,咬定,“还有,陆家单方面主张的这家宴是想做什么?不就是想认蔓蔓回他们陆家吗?那我们呢?我们抚养了蔓蔓这么多年,他们把我们温家当什么了,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而且,现在没有邀请我们到席!”
说白了,她们确实是对这事儿没能从陆家捞到一点好处,十分的心有不甘,方是决定跟过来的。
大义上,她们自认站住了替温世轩出气的理由。
相比两个一心想到陆家宴席上威风的妈,三个温家姐妹,比较感兴趣的是在火车上能瞅到的一些帅哥。
“温浩雪,那个姚爷在火车上,是叫做姚爷吧?”汪芸芸再次向温浩雪求确定。
像姚子业这种犹如毒蝎子的美男子,温浩雪大度地让给了两个姐妹,有意夸:“是,是叫做姚爷。人家的官衔,比蔓蔓姐的老公高呢。”
两个姐妹果然对姚爷雀雀欲试。
想瞄帅哥的机会,不需要非进到陆家院子里去,三个姐妹已经订好计划,明日可以暗地里潜进村里,守株待兔等帅哥们自己出门的机率。
温家人的一夜,即在这山里面叽叽喳喳了大半夜晚的时间里度过了。
蔓蔓他们到达的第一天,老人家知道他们旅途辛苦,不让他们太过劳累。尤其是陆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女有了身孕的,蔓蔓就此得了老人家的恩准,一个白天,都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度过。想见她的客人们都由其他人代为挡驾了。
这使得她的种种在外界眼里变得愈加神秘。
到了晚上,在自己房间里用完餐。
睡了一天,精神过于饱和,担心夜晚半夜里会睡不着,不敢再往下躺。
正好老爷子屋里的人来了命令,问她如果精神好,老人家想见一见她。
与老爷子这段对话是免不了的,再说她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见老爷子。长痛不如短痛,蔓蔓点了下头,梳妆打理整齐了,只身前去见老爷子。此刻老公去了看望蒋家人,陆司令陆夫人他们在客厅和乡里的人说话,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老家的三层小楼是住房。老爷子自个儿,在院子后面另一处藏掖着一幢单独的二层小楼。这二层小楼不同于他处,不是新盖的砖瓦房,是木头做的小阁楼。年代有些许久,怕是祖辈留下来的遗迹。老人家恋于这古色古香,就此不愿推翻了重盖,只在原有旧址上进行整修。
蔓蔓跟在勤务兵后面,走上木楼梯,装修过的楼梯挺稳当的,顶上,却是能见游走的电线和摇曳的黄色灯泡,一下,是令她想起小时候温家里住的房子。
那时候,温世轩带她,还没能搬进这后来为砖房的杂货铺,住的是平瓦房,下雨漏水不说,乱糟糟的电线和黄灯泡,就像眼前见的这样。
思绪一瞬间是走得很远了,远到像是触手可摸那些童年记忆,虽然苦,虽然涩,却是非常的怀念,难以忘怀。
到了二楼,先是听见一女子愉悦的笑声。一听,即知道是今早上遇见的那个记者蒋玥。
“报告。”勤务兵竖立向老爷子通报她来到了。
蔓蔓站在楼梯口,见到老爷子是立在一张长方条的桌边,右手拿着毛笔,桌上铺着宣纸,蒋玥站在案头上在给老爷子研墨。
三双目光,瞬间在空气中接触,微妙的光迸发在其间。
鼻梁架老花眼镜的陆老爷子,抬头低头,轻轻咳声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