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的二姐是产科医生?”初夏头次听说这事儿,起了好奇。
若蒋大少的二姐是产科医生,初夏认为绝对能把自己和宝宝交给蒋梅。
“不是。她是医院财务科科长,厉害着呢。所以,她在她那家医院里头,是说一不二的。谁不知道,财务是财神老爷,要供起来的,没人敢反抗。你去到那里,她肯定给你介绍最好的产科医生。”蔓蔓使劲儿鼓吹蒋梅。
对蔓蔓小媳妇来说,老公的二姐,值得她骄傲和炫耀。
初夏听她边说蒋梅的好处,边腮帮子鼓得大大的,心里明亮,嘻嘻嘻笑起来:“你,嫁了人,现在胳膊都拐到你夫家的人身上了。”
蔓蔓一窘:这话可决不能被老公知道,不然会让老公得意地飞上天。眼镜推扶两下,转开脸避过窘境。
近来由于画廊业务增大,招了两个人帮忙看店。吩咐了留守的人,初夏让蔓蔓带自己到蒋梅的医院做孕检。
路上,不在画廊里了,蔓蔓趁着没人仔细地盘问初夏:“我问师哥,师哥含含糊糊没有答我,那天温明珠来闹事,究竟有没有给画廊带来影响?”
“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听她这样问,初夏不高兴她见外,嘟着嘴巴道,“早和你说了,画廊不单是我和你师哥的,有你一份。你的事,就是我和你师哥的事。”
“正因为我知道有我一份,我不是更该弄清楚画廊的现有状况吗?”蔓蔓努着眉,据理力争,不希望自己四处变成一个被人都蒙在鼓里的,何况画廊的事她完全能帮得上忙。
这话初夏倒是驳不了的,只得承认死党一张嘴巴厉害,不情不愿地说:“是有一点影响,但是,不大的。”
“什么影响?”
说回来,杜宇瞒蔓蔓的原因是,不是画廊的生意坏了,相反,是画廊的生意火了,于是,同行里的谣言四飞,说是之前蔓蔓中标旅游局广告那事,也是因为他们画廊在政府里有关系。
“这些人都是妒忌我们生意好,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你不用听他们胡说八道。”初夏扬着眉,小咬着唇,若是被她抓到那些嚼舌根的,看她不一个个割了那些人的舌头。
蔓蔓中标,是因为蔓蔓自己本身有能力,这点毋庸置疑。陆司令和姚书记,根本不会插这个手帮女儿做这种事。旅游局领导都知道上级领导有避嫌的意思,都差点先因为这否决掉蔓蔓的作品,然而,这个项目的合资方,一个外国人,却是极为欣赏蔓蔓的作品,在审标组中大力支持蔓蔓。最终,蔓蔓方能夺标。
可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外面的人即使知道,都不会去想好的,如初夏说的,被妒忌红了眼,全改版成符合他们想象的,以图能平衡他们失败的心理。
“算了。”蔓蔓淡淡地道。
人长在那么多人的嘴巴上,一个个去捂,既是办不到,只是想了让自己白添无所谓的痛苦。
清者自清。
她蔓蔓不是没有被人说过?
抬高眉角,初夏看着她,忽然觉得她这样子有点像某个人,后来一想起,不由眉角展开笑与她说道:“那天,你师哥和我说到,陆上校,被人诬陷与你有暧昧关系。陆上校听到的话,眼皮连抬都不抬的,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让你师哥从头到尾膜拜到极点,说:神仙不过如此。”
怎么说到君爷身上了?
扶大眼镜,月牙儿眼慢悠悠地转到笑不拢嘴的初夏,十足的质疑:“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
初夏的笑容一僵,瘪起嘴巴:“这,人都会变的嘛。其实想想,这人就是脾气臭,说可恶倒不至于。”
对君爷同志的改观,大概是在那晚上君爷照顾死党的时候,亲眼看见那人脸上与普通人一样,都会流露出温柔的情感。
想到此,初夏迟疑着道一句:“他,对你很好。”
这点,蔓蔓很清楚,不会否认,只是眉一扬:“但他对我爸不好。你忘了?我曾经发过誓言,谁对我爸不好,我不可能和对方好。包括我老公阿衍。”
温世轩第一的位置,稳若泰山,不可撼动。
初夏皱着眉,似乎能想象得到冰山爷在听到蔓蔓这句话后会崩溃成什么样。
说回来,冰山爷从第一次,就和她家蔓蔓,是死对头似的。
天生的冤家。
“哎——”
“你叹什么气?”不解地扶眼镜的动作。
瞪向她,初夏嘟嘟嘴:算了吧,你装,我和你多少年了,能不知道你腹黑。你都知道,我这叹气声是为谁叹的,就是那个被你整得崩溃的冰山爷。
不过——眼珠子一转,初夏不厚道地在心里头笑:是很想继续看冰山爷崩溃的模样,谁让这人像是从来没有被人整过的样子,太高傲了,目空一切。
冰山爷欠缺的,就是被撼动的样子,最好再崩溃几次,变得普通人一点,对冰山爷没有坏处。
……
转了两趟地铁,出了地铁口,来到蒋梅所在的医院。
半路蔓蔓打了电话给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