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想法,在蒋大少心里浮现。
不等媳妇开口,蒋大少回学校后打算私下再委托姚爷。
“两个爷今天都请假了,一早走的。”课堂间休时,莫文洋回答刚回来问起的蒋大少。
两个爷日理万机的,尤其是近来,几乎天天往家里跑。似是陆家或是姚家出了什么大事。
陆家什么背景,因都是陆司令的兵,蒋大少等一群兵心里有些底。
话说这姚爷,总被人叫姚大爷?
“我听别人这么叫,跟着这么叫。”说着莫文洋自己都不好意思,挠挠脑瓜。
闲来无事,最喜欢到处拌嘴的高大帅,两只手分别揽住他们两人一人一只肩膀,神秘兮兮地嘘声:“不知道姚爷为什么叫大爷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们。”
互对上眼,莫文洋和蒋大少异口同声:你少卖关子了。
“行。我就只告诉你们两个,其他人我不说的,说了会被姚爷浸猪笼。”高大帅边说,边是真左右顾望小心谨慎四周都没有人窃听,“你们听好了,真是愈大的官,愈是低调的。”
废话~
极不满意瞪向那个说要爆消息的。
“我是说,咱姚爷的老爸,比君爷的老爸官要大上一级。你们知道我们市市委书记姓啥来着?”
一般小市民真没有心去留意自己的地方父母官,忙着自己生活要紧。
料透到这里,高大帅闭上密不透风的口。
莫文洋迅速跑去网点查地方政府公告信息。
蒋大少不用查,都猜得到,只是大概没有人能想到吧,那个看起来温柔如画俨然一点气势都没有的姚爷,会是市委书记的儿子。
……
一辆车停在大门口,姚子业脱下的军帽夹在腋下,想自己拉开车门。
可出来的司机秘书已经抢着要给他开门。
姚爷平易近人,这本是好事,但和严厉刻板的君爷一样,过了,对那些有意想拉关系的人来说,抱不住姚爷的大腿,是个问题。
“不用了,我自己来。”狭长的眸,温柔如水的莹光,偶尔尖利如小刀子似的一瞥,足以让对方伸出的手迅速收了回去。
可以的话,姚子业连让司机开车来接他过去的打算都没有的。
但这次要去的地方不同,他需要点他平常很不喜欢的官家气势。
陆君已经先一步出发,与陆司令汇合。
若无意外,一群人,是在陆家老爷子的家里集合。
陆家老爷,人家都不叫陆老爷,叫陆老头。
是陆老爷要所有人都这么叫自己。
自从军委重要位置上退下来后,依然在军界政界都十分有影响力的一个老头子,现在每天最爱做的事是,提个鸟笼子养养鸟,弄个鱼缸养养鱼,阳台上都摆满了老头子亲手种的盆栽。
将军楼小院子中间的石板本身是一副棋盘,各方老友过来,老头子马上邀道:杀一盘!
老头子的棋艺很可怕,姚子业和陆君同志都记得,小时候被老头子抓来学棋,一盘接一盘,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毫不手软,自信心全无之下,老头子还逼他们继续下。
要知道,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军人是没有一种叫做放弃的词。
死,都不能放弃,这叫做军魂。
几乎每一个被陆老头关照过的孩子,长大了,没有一个会是孬样。
车停在将军楼前面的时候,姚子业仿佛没有从回忆里面回来。
想到那时候,陆老头刚平反,被安顿到这幢将军楼,他和陆君跟在陆老头后面,陆老头看着他们两个,长长叹出声气:这辈子,你们和我,都欠了一个人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说的正是囡囡。
陆夫人会在乡下难产产下囡囡,囡囡会在乡下丢失,都是发生在陆老头被政敌诬陷入狱的时候。
提步,走在光线洒满的石子小道,远远,见老头子和自己儿子陆司令在棋盘开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