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开国皇帝名叫周钰绅,出生于一百一十年前,小时候家境贫寒经常上山放牛,在深山里遇到了我姐姐。”
“我和我姐姐是深山里同时成型的山魅,虽然不像人间的姐妹一样有血缘关系,可我们被同样的阴气和怨气滋养诞生,这种亲缘关系比之血缘不差什么了,因此我们感情一直特别好。”
“只不过我喜欢在山林里玩耍,我姐姐向往外面的世界,经常偷偷溜出深山在附近村子边晃荡。”
“一百年前,她和那狗皇帝周钰绅机缘巧合下就认识了,还做了好朋友。”
“当时正是前朝末年,皇帝昏庸无道,为修建行宫大肆收刮钱财,百姓民不聊生。周钰绅家的日子过得苦,就是因为那皇帝纵容贪官污吏在民间搜刮钱财,巧设名目让百姓交各种税银,不交税就要坐牢,周钰绅家的存粮都拿去交税了,日子自然苦不堪言。”
“还是小孩的周钰绅深受其苦,握着拳头望着京城的方向,说如果他有能力,他一定要杀了这个昏庸的皇帝,他来做皇帝,他要救天下万民。”
“我姐姐多天真啊,自认为她跟周钰绅是好朋友,周钰绅想做的事又是有利于万民的事,她当然应该帮助周钰绅啊。”
“于是她就教周钰绅功夫,还跑去深山里摘那些沾染了灵气的果实和草药,拿去给周钰绅吃,帮周钰绅锻体。”
“有我姐姐这个山魅不辞辛劳亲手调教,周钰绅十五岁就拥有了一身好功夫,他的身体还被我姐姐的草药淬炼得极轻盈极威猛,轻轻提气可以飞檐走壁,挥舞重锤可以冲破重围取人性命。”
“他,终于有了枭雄的气度和本事,可以离开村子与人争夺天下。”
“可是他出去以后才发现,想夺取天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不是那些世家子弟,没有振臂一挥就能号召无数人跟他干的号召力,他也不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他没有银钱招兵买马自立军队。”
“我姐姐劝他先去从军,只要能勇猛杀敌掌控三军成为大将军,想造反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可是周钰绅不愿意。”
“他从小深受贪官污吏之害,他打从心底里厌恶朝堂的所有官员,让他去做那些官员将军手底下的小兵听人号令,他根本不肯。”
“他选择的路是,劫富济贫,劫天下所有富户,济他自已的贫。”
“我姐姐劝他不要抢人家的东西,说很多富人并不坏,人家的钱是人家辛苦挣的,并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周钰绅不听,他跟我姐姐大吵了一架,一人一魅便分道扬镳。”
“我姐姐回了深山里,他则盯上了当地最有钱的一户人家,翻墙进去让人家水井里下了药,然后就提刀进去将百十口人杀得一个不留,趁着夜色来回运了十几趟才将人家的金银全部转移走。”
“作为一个从小受人欺凌的苦命人,突然能够用手里的刀主宰别人的性命,这种快感让他上了瘾,乐在其中。”
“而一夜的工夫就获得了几万两银子,这巨额财产更是让他动心,他觉得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了。”
“从此,他游走在周围几个城镇,频繁闯入别人家抢夺钱财,又因为他功夫极好,做了多起案子也没有被官府缉拿,他就越发大胆了。”
“短短一年时间,他犯下了无数案子,手上人命不计其数,积攒了将近百万两白银。”
“而这时,他就有了招兵买马建立军队的能力。”
“他改名换姓,建立了他的军队,然后便与诸侯们争天下,打江山。”
“直到十年后他做了皇帝,他来到第一次见姐姐的那座山下呼喊着姐姐的名字,我们才知道山外面已经改朝换代,如今是他的天下了。”
“他跟姐姐见面后,说想请姐姐做他的国师,说没有姐姐传授他武艺就没有他的今日,他要为姐姐修建庙宇塑金身,让万人朝拜,享万民香火。”
“修庙宇塑金身得香火,这是我们妖精最无力抵抗的诱惑,我姐姐虽然厌恶他满手血腥,可想着他杀的是他的同类,又不是我们山魅,那去做他的国师又有何不可呢?”
“于是姐姐就与周钰绅一同离开了,去京城做她的国师去了。”
“一开始我还有些不放心,经常去打听京城的消息,后来十五年过去,姐姐这个国师始终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我以为周钰绅对姐姐还是有点情谊的,毕竟姐姐跟他亦师亦友,他的心狠手辣或许不会用在姐姐身上,十几年都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我就潜心修炼,不再理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