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交警也只能说事故还在调查之中,等有了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说这辆车在出事之前的前两天已经脱保了。
这车没有保险,没有保险公司会负责赔偿。
我妈一直在哭,哭着哭着她又抽我的耳光,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尽快把我弟的债务还上,说如果我答应给我弟借钱,我弟就不会出事,我爸就不会死。
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她的巴掌抽在我脸上,一点都不会觉得疼痛。
我还是相信我是在做噩梦,我肯定还要噩梦里,这个噩梦一旦醒了,我爸就会活过来。
可是噩梦终究是没有醒。
直到我爸的丧事办完,把他的骨灰放进了墓地,噩梦没有醒,但我醒了。
我终于意识到,我没有爸了。
我爸回不来了,他永远的走了。
排山倒海的悲伤开始袭击过来。
这种悲伤是后知后觉的,我根本无力承受。
我数次哭晕在墓地,我抱着我爸的石碑,不肯离开。
已经是秋天了,晚上霜重,把我爸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得多冷啊。
最后我是被众亲戚强行将我抬上车的,在车上再次哭晕过去。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发烧,一直高烧不退。
就算是医生,我也不知道过度悲伤会不会导致发烧。
总之我的状态差到了极点,有时清醒,有时昏迷。
有时候会看到我爸,有时候又看不到。
这种状况持续了两三天,我整个人瘦了几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憔悴成那样,我意识到自己该振作起来了。
我爸肯定是被顾北害死的,我要报仇。
顾北他怎么对付我没关系,那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我爸那么善良,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他凭什么对我爸下手!
我要他血债血偿!
但是不管他是陆威还是顾北,他都太强大了。
靠我一己之力肯定是扳不倒他的,我必须得找外援。
我想到了那个贺梅。
她是警察,又是缅北事件的亲历者,她应该可以帮我。
……
贺梅见到我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丁姐,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丁叔在下面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作的。”
我勉强笑了笑,“我还好,正在慢慢恢复当中。我今天找你来是有点事要找你谈。”
“是关于丁叔的车祸吗?这个案子交警那边还在调查。其实我有专门的过问了一下,就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就是一桩因超速行驶引起的车祸。并没有第三方介入, 你弟是第一责任人。我知道这个结果,可能你没办法接受,但我们是要讲证据的。以目前的证据来看,只能是这样的结论。”贺梅道。
“不过你放心,这个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会告诉你的。”
我摇了摇头,“我今天来找你,不是问车祸的案子。我是想跟你说,上次我给你提过的那个顾北,我觉得他就是五年前逃脱的陆威。我家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或直接或间接都和他有关系,他就是回来报复我的。”
贺梅调整了一下坐姿,“可是那个顾北的资料,我们查过他的身份信息,没有任何作假的痕迹。而且他在国内也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还是一个很知名的商人。你现在指控他说是陆威的话,有没有什么证据?”